*有借助机器翻译
Drealistic
现实,正如夜神月在最后三十分钟里发现的那样,是异想天开且不可靠的。显然,当他走进老阿普盖特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复存在了。
有点像手机信号,真的。
因为自然而然地,它也在30分钟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梅洛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觉得有必要和所有人讲讲他读过的一本书,书中描述了一些发生过血腥悲剧的房子,上空萦绕着神秘的光环,有效地干扰了卫星、雷达和电话连接——“就像百慕大群岛!”——月开始重新考虑突袭阿普盖特之家的行动。好吧,第三次,因为他在看到老房子的那一刻就开始考虑了。
“听着,我们现在不在东京市中心,所以没有信号也不奇怪,懂了吗?”他提醒其他人,朝着梅洛深深皱眉以强调他的话。
年轻的孩子们嘀咕了几句,然后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松了一口气。L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月,靠得更近了,在他耳边低语。侦探温暖的呼吸掠过耳畔带来愉悦的震颤,因为离得太近,乌黑的头发擦过他的脖子。月恢复过来,不得不从记忆里挖掘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因为在他全神贯注地享受亲密瞬间的时候,这句话已经从脑海里呼啸而过。
“在两公里外的华米兹之家,我们有自己的信号塔以防万一。信号接收应该很不错才对。”显然是 L 说的。
古怪的男人没有让孩子们得知这个信息,月对此相当感激。
然后尼亚转过身来,玩弄着他的白发,用一种冷漠的眼神扫视着房间。“有人看到玛特了吗?”他问道。
——
“他们竟然丢下我了!”玛特哼了一声,跷二郎腿坐着,左手不安分地搁在髋骨上,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到处晃。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是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耍帅,于是又恢复了正常的懒散姿势,这是那种比起现实人际,会花更多时间在游戏上的人的典型坐姿。他认为自己花在梅洛身上的时间太长了。
他痛苦地想,这个人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抛弃了他,他都说了等他系鞋带。一开始,走廊里充满了手电筒光在墙上映出的人影,和窃窃私语(夜神月用正常的音量问他们为什么窃窃私语) ,然后玛特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到或看到任何东西了,然而已经太晚了,不知道那些混蛋去了哪里。
“我的朋友、兄弟和兄弟的男朋友,”他嘟囔着,沿着走廊走到最近的一扇门前,拧了拧门把手。门是锁着的。虽然其他人把他丢下了,但还是可以肯定他们不会把门锁起来,让他过不去,所以他们不太可能走那条路。那就去隔壁!
经过无数扇门,有些锁上了,有些没有,三段楼梯(其中一段通向一堵坚实的墙) ,向右转了两个弯,向左转了四个弯,玛特还是没能摆脱迷路的处境。
“哎呀,”他嘟囔着,从口袋里掏出火柴棒放在嘴边,开始咀嚼,平复自己已然相当平静的神经。
此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咔嚓,咔嚓,咔嚓。
玛特精神一振,挺直了腰板,先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然后迅速拧起眉头,准备长篇大论地责怪他们抛弃朋友。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拐角处……
啪嗒,啪嗒,啪嗒。
然后玛特意识到了三件事。
第一:他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第二: 在这个位置,他应该能看到拐角处闪过来的手电筒光才对。
第三: 在阿普盖特调查组里,没有人穿能发出这种声音的鞋子。他们有靴子,网球鞋,运动鞋,但是高跟鞋?
尤其是,孤身一人穿着高跟鞋,在没有灯光的午夜走在黑暗的走廊上?
火柴杆断成两截,玛特认为他现在应该感到紧张。
——
“好吧!大家都冷静下来!”月大喊着,压过剩下的六个孩子,或者该说五个孩子的声音,因为尼亚站在一边,眼神有些冷漠,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你才冷静点!”梅洛尖叫起来。在尼亚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那个金发男孩彻底歇斯底里了。显然,在华米兹之家的宏伟宇宙中,玛特是阻止梅洛螺旋进入外太空的引力。
月的心思正在华米兹星系遨游,L 是太阳,玛特是地球,梅洛是月球,尼亚是冥王星,他被打断了,因为月球向前扑,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板上提了起来。
好吧,除了L,他还没见过哪个身材如此消瘦的人能有这种力量。
“冷静?冷,静?玛特失踪了,天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你却让我冷静下来!”金发男孩尖叫着,前后摇晃着年长者,好像希望他会把玛特藏在衣服里的某个地方,晃一晃就能掉出来。
好吧,月不是很乐意想象这样的场面,好在梅洛的动作立刻打断了他的思绪。
“梅洛,请冷静下来,”L 突然在他们身边说,他空着的手轻轻地碰了碰金发男孩的胳膊,月立刻被放开了。所以L可以让他冷静,而月不行吗?这个世界的正义何在?
“正义”正握着他的手,继续和梅洛说话。这个念头闪过月的脑海后,他几乎想要给自己一拳。
“梅洛,现在由你负责,”侦探说,“我和月君会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看能不能找到玛特。你留在这里。“如果……”他的声音轻下去,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他,最终他缓缓开口,“我和月君... ... 十五分钟后还没有回来,我希望你,梅洛,还有你,尼亚,立刻带其他人回华米兹之家。”
他听起来很严肃。梅洛脸色苍白,几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尼亚也点了点头,丹娜,琳达,凯尔和肖恩挤在一起,看起来相当害怕。
很快,月露出了微笑(还打开了手电筒,以便他们看到)。“别担心,他可能只是在某个地方探险,想象自己在玩电子游戏,忘记我们也在了。你们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是,每个人都笑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梅洛是最大声的,而且音调奇高,几乎歇斯底里。谢天谢地,L 意识到这是他的暗示。
“月君说得对,没有必要惊慌,”他说,他低沉的声音显然比他的话更能安抚孩子们,梅洛的脸甚至恢复了一些血色。“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他走过一块腐烂的地板时,被卡住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他们离开了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L 相当用力地收紧了月的手,几乎能听到指骨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如果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孩子们出了什么事,我会把基拉君活埋的,”他咬牙切齿地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新世界的神沉默了片刻,因为当 L Lawliet 用那样的声音说话时,无论是人、上帝还是野兽都无法置之不理。如果孩子们出了什么事,那么月的所有王牌和计划,在对方的愤怒面前都将毫无用处。这是一个谦卑的认识。最后,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答,“希望在我能在出事之前,干掉所有可能伤害他们的人。不包括我,因为你刚刚答应了我们一起处理的。”
“如果伤害孩子们的是幽灵,基拉君要怎么干掉它们呢?”
”我可以用一张纸上的几行字杀人。我相信我能找到一种方法,把死人从坟墓里拖出来,让他们承担对孩子们下手的后果。”
L没有说什么,但是月能感受到些微的赞许。
然而,这并不能让玛特出现。他们一路走回前门,直呼红发男孩的名字,甚至往走廊上的房间里找,看他是不是走了另一条路,但是那个戴护目镜的男孩依旧没有出现,用月的话来说简直是固执。当他们拖着脚步,回到和梅洛以及其他孩子分开的房间时,L 的手在月的掌心里颤抖。
“月君,等等,”他突然停下来说,“... ... 等一会儿再回去。”
四周很黑,只有他们唯一的手电筒泛出一丝黄光。月不可能把手电筒对准 L 的脸,所以他必须用直觉来判断L的感受。
这对他来说第一次如此简单。
月知道,这个人不可能,也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恐惧,于是轻轻地让侦探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把他拉进怀里,给他希望和鼓励。L轻轻地退缩了一下,但没有挣扎或摆脱。
“没关系的。”月轻轻地告诉他,年长者的后背防御性地弓起,月温柔的地用手抚过,“你也是人类。你可以有感情。”
L 的手抵在他们两人之间,攥紧了月的衬衫,他犹豫了一会儿,把额头靠在月的肩膀上,他柔软的头发蹭得年轻人脖子发痒,和他赤褐色的头发混在一起。“这就是问题所在,月君,”他喃喃地说。“我不……”
月眨眨眼:“不是人类?”
“……不能有感情。”
“什么?”月几乎要笑出声来,直到他彻底明白了 L 的话。所有那些为了表现出情感障碍,缺乏人类感情而做出的努力,所有那些为了压制本能反应,不让任何东西流于表面而花费的精力。
他的拥抱倏忽收紧,充斥着愤怒以及保护欲。“谁说的?”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老师,”L 立刻回答,“还有护士、保姆和雇主。从我小的时候开始。”
月想起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为了祝贺他取得成功——在所有的方面,因为坦率地说,夜神月无论尝试什么都能成功——想起了父亲谈到自己的时候,流露出自豪的微笑。他咽了一口唾沫,轻轻地问道: “他们这么说的?”
侦探靠在他的肩膀上点点头。
“但是... ...”有生以来第一次,月发现自己竟然哑口无言,“我以为是渡把你养大的。”渡不可能这么说,对吧?对吧?不会是渡,他是世界上唯一得到L尊重和承认的权威人士。
“我希望是。然而,事实上... ...”L靠得更近了,这让月感到惊讶。“我想他不知道我的优秀成绩是怎么来的。他人很好,但他很忙。他要经营一家孤儿院,还参与了许多其他项目。他是个发明家,月君知道吗?我不是孤儿院里唯一的孩子。他不在的时候,我的老师注意到了我的智慧和正义感,于是想出了一个超人侦探的概念。月君,我不是成为了侦探。我是被小心翼翼地塑造成那样。”
就像尼亚的机器人一样。
手电筒被扔下,以便他抱紧仍然惊魂未定的侦探; 它落在地板上,闪烁着关闭了。所以这就是真相...…L,世上最伟大的侦探,月曾经崇拜着的遥不可及的人,从未选择成为侦探。有人把一个聪明又笨拙的男孩塑造成这样,直到他认为自己唯一的价值在于破案的能力。
“那你为什么还在当侦探?”他问,只是为了一线希望,也许,只是也许,L 已经开始喜欢这份侦探工作,所以他会继续职业生涯。当然,幼年的时光现在已经过去了; 当然,如果 L 愿意的话,他的手机上有好几个国家元首的紧急联络号码,他有足够的权力和财富,现在就可以辞职。
他似乎能听到 L 缓缓眨了眨眼。“好吧,”侦探说,听起来莫名地困惑和迷茫,好像他没有完全理解月的问题,“这就是我在做的。这就是我擅长的。”
对于自己所知道和在意的一切,月有无数的问题能问——难道L 没有其他擅长的事情吗? 比如画画,照顾孩子,用右脚狠狠地踢基拉的屁股,难道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去成为一个面包师,一个政客,或者一个该死的走着猫步的模特,即使成为一个侦探并不是L自己的决定,难道他不是真的喜欢谜团吗?
但说真的,这有什么好问的?L 的话几乎可以概括这一切,而且月也无法改变什么,除了一句无力的低语: “这是你最擅长的。”
很快,在悲伤笼罩他的内心之前,他在男人的嘴唇——或者嘴角,毕竟在黑暗中瞄准并不算夜神月的特长——飞速地吻了一下,然后愉快地宣布: “好!我们去找玛特,把他绳之以法,因为他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在那可怕的几秒钟里,他的心跳似乎格外地响,但是接着 L 说话了,月头一次因为听到别人挖苦的笑声而感到放松。“ 月君在说我还是副法官梅洛?”
年轻人蹲下来寻找手电筒,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当然是你!除了那副风镜,我还算喜欢玛特,在他耍了这样的花招之后,把他交给副法官梅洛就像...…就像把蛋糕给你一样!”
“会让梅洛对月君有好感吗?”
“会让玛特君的性命陷入大危机!”
“那么这是一个糟糕的比喻,”L 判断。“如果有人现在给我蛋糕,我会永远爱他们,珍惜他们,特别是他们的蛋糕。”
月默默地遗憾自己缺乏洞察力,没有带来蛋糕,(你知道,万一L 正好想要向给他零食的人发誓永恒的爱) 。月用手拍打着地板,移动着手指,直到手电筒碰到他的手指尖。“如果玛特是块蛋糕。你就会吃了他……你会吃了它的。那块蛋糕。这就是我所说的,把玛特交给梅洛就像给你一块蛋糕。”
“现在,月君,随你怎么想我的弟弟们,但是请不要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叫食人族。梅洛不会吃他的。”
“没有巧克力糖浆就不会,”月承认
有那么一会儿,走廊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搞懂我们俩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L喃喃地说。
好在,一向思维敏捷的月已经想到了恰当的方式来转移话题。“ L,手电筒好像坏了,别用双关语吓唬我,尽管我很聪明【注:原文为bright,有明亮的意思】,但我不能照亮【注:原文为light】要走的路。所以我们... 现在正式陷入黑暗了。”
“噢。”L可能又在像个猫头鹰一样眨眼了。也许他该去检查一下眼睛... ... “好吧,我想我们最好开始往回走,免得梅洛弄丢了最后一点象征意义上的米巧克力棒,然后逃出房子。”
原路返回比他们预期的花了更久; 他们手拉着手,摸着墙,沿着走廊向他们确信的来路缓慢行进。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尽管他们和往常一样镇定,还是不断地绊到对方的脚和突出的地板。
“那是... ... ?”月惊讶地问道。
L又一次眨了眨眼: “嗯,我没怎么听过他大喊大叫,但这声音确实很像... ...”
——
“尼亚!”丹娜在他身后尖叫,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抓住他的白色袖子。“你不能去!L说让你们两个负责!”
男孩毫不费力地避开了她疯狂挥舞的双手——毕竟,他才是拿着手电筒的那个人——然后在刚刚走出房间的时候停了下来,转动手电筒确认那个金发傻瓜走的是哪条路。当然,过道通往两个方向: 他们来时的走廊和他左边的一个狭窄的楼梯。
鲁莽的单独行动不是尼亚的强项,他更擅长偶尔流露出的团结,为了他的目标做出不负责任的选择,以及对他不关心的人保持相当程度的冷漠。玛特消失了,梅洛以一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附身的速度(和表情)逃跑了,而 L 已经超时了13秒钟。剩下四个人如果好好呆在房间里就不会有事。
然后,手电筒的光照到了 L 的生命之光(如果你相信那个年轻人想要暗示的),他尖叫着,用没有和 L 牵在一起的那只手遮住了眼睛。
尼亚头一次因为见到一个他几乎不认识的人而感到这么开心。
“其他人还在房间里,”他马上告诉他们,没有叙述无用的背景故事。“梅洛抓狂了,既然你们没有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他,那他一定是上楼去了。”
甚至当他转身,一步跨上两个楼梯的时候,他都可以用余光看到 L 和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在六、七个月前才认识,却似乎对视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就像梅洛和玛特多年来一起长大后所能做到的那样。他只能设想,被手铐拴在一起生活几个月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尼亚快到二楼的时候,有人小跑着追上来——独自一人——在转过头去看身后是谁之前,他就意识到: 那两个人已经放开了彼此的手……
L让基拉嫌疑人脱离了监管。
“等等,尼亚!”月呼唤着,在黑暗中差点撞上白发男孩。“我跟你一起去。L会照顾其他人。”
这次轮到尼亚缓缓眨眼了。
L让基拉嫌疑人,不,是基拉本人,脱离了监管……这样尼亚就不用独自搜寻梅洛了?更要命的是,L 放任基拉,和他足足两个重要的继承人独处?
此刻尼亚才意识到,把月带回英国并不是一个精心策划的、为了抓住基拉的计谋; 这根本不可能以逮捕作结。几天前,他曾思考过,在声势浩大的“追捕基拉”行动中,L 唯一会拴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他的头号嫌疑人,他还认为,L之所以允许这个头号嫌疑人进入自己童年的家和避难所,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脆弱性,诱使另一个男人上当。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自他们到来之后,他所见闻的一切。
如果——只是理论上,而实际不可能——L 不再试图抓住基拉了呢?如果——只是假设——L已经抓住了他,而且百分之百确定,但是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那会怎么样?
当他一动不动的时候,月轻轻地撬开他白皙的手指,拿走手电筒,揉乱了他的头发。“来吧!我们去找那个捣蛋鬼吧。最好还能找到玛特。”
尼亚从来没有这样目瞪口呆过,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揉过头发——即使是 L,也只会在状况出现时,有点尴尬地拍拍他的头。
又眨了一次眼睛,他得出结论,不管怎样,都是梅洛的错,于是他跟上月(和手电筒的光)。是时候去找那个白痴了……
——
“ ...我要把这个白痴踢出银河系!”梅洛怒火中烧,跺着脚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搜索每个角落和壁橱,查看床底下,把布满灰尘的毯子从所有比玛特更大的东西上拽下来(尽管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红发男孩会躲在一个吱吱作响的老房子里的床底下,或布满灰尘的毯子下)。“让我们看看他单枪匹马对阵达斯 · 维德【注:星球大战中的反派】的表现吧!”
被丢下的孩子?什么被丢下的孩子?尼亚会替他负责的。那个男孩肯定能处理好一切——而且,L 对他们说了什么?如果侦探们15分钟内没有回来,他们就会... 把所有人带回华米兹之家,对吧?
玛特是他们的伙伴,不是吗?
而且,他必须先回来,梅洛才能正式为他不告而别的事情赌气!
因为梅洛知道玛特容易神游,所以在鬼魂居住的、又大又吓人的房子里,他的责任就是找到那个戴风镜的英雄,对他冷眼相待,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大错。
毕竟,患难……
——
“……见真情!”琳达怒气冲冲地交叉着双臂,怒视着尼亚和月所处的那片黑暗,几秒钟前手电筒光刚刚消失。“真不敢相信他为了梅洛抛弃了我们!”
“友谊是不讲逻辑的,”L 在她头顶的黑暗中平静地宽慰道。“现在,还有人有手电筒吗?”丹娜、琳达、凯尔和肖恩摇了摇头,然后想起来没人能看到,于是又口头表达了一遍。“不出所料。好吧,那么,我们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找到蜡烛或者灯笼之类的...”
于是他们开始搜寻。一个普通的、由25岁的书呆子和四个10岁左右的孩子组成的队伍,大概永远也找不到什么能照亮前路的东西,但是当然,他们并不那么普通。
就这样,肖恩,一个能够过目不忘、患轻度自闭症的男孩,开始回想当他们还拿着手电筒的时候,房间是什么样子的,9秒钟之后,他说,“架子上有蜡烛。”
L问: “哪个架子?”话音未落,肖恩已经脱口而出一句莫斯电码式的讯息:“左边,窗户,高处。”
L回忆窗户上面的架子,在肖恩的提醒下,他也能够记起那些蜡烛,从他们的视角几乎看不见。他点点头,摸索着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踏上丹娜为他找的椅子,挺直腰板向上伸手。脊椎发出微弱的抗议,他的指尖在架子上搜寻着,碰到了两根长蜡烛和——太好了,还有一盒火柴!
“终于,”他喃喃地说,“事情开始... ...”
——
“ ... ... 彻底失控了!”月小声嘀咕道。“太蠢了! 我的计划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
“然后呢?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尼亚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你希望L害怕,好让你安慰他吗?或者在黑暗中动手动脚?”
月退缩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小鬼……呃,那个跟在他身后的男孩,就像一只,不,他不可能把尼亚比作一只迷路的小狗。也许是一只永远不会迷路的、坚定的骑警贵宾犬?还是吉娃娃?一只让死者都闻风丧胆的忍者吉娃娃,可能还藏着一把双节棍,几颗飞镖和一把 M-16步枪,更别提他肯定还塞了两把刀在靴子——呃,网球鞋里?
这些足以证明,月已经意识到,尼亚实际上和他可爱又毛茸茸的外表大相径庭。
“大人的事你不懂。”他嘲笑道,在匆忙之中犯了一个错误,把对方当作这个年纪的寻常孩子对待。
“我不同意,”尼亚否定道,“我也不想,但我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月皱起眉头断定,不幸的是,这可能是真的。
“那么?”男孩问道,苍白的嘴唇上缓缓浮现一丝诡秘的笑容。“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在安慰和保护他不受幽灵伤害的幌子下,骚扰我们可怜的、缺乏经验的哥哥?你看起来很戒备。”
月眨眨眼。“对不起,我才发现我在和梅洛说话。尼亚在哪里?”
白发男孩扬起一边的眉毛。“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称赞,但是... 我确实和他一起长大。”
是的,月想来也是。但那个金发男孩到底在想什么,就那样冲出去了?L把孩子们的性命托付给他!并不是说这里有人处于危险之中,月急忙想——在一个又老又黑的房子里能有什么危险?藏在壁橱里的食人飞蛾?
而且,就算是“食人”飞蛾不也应该吃...…其他飞蛾吗?
他突然发现,当他忙于考虑飞蛾的饮食习惯,和可能出现的同类相食,他完全忘记了回答尼亚的问题。那孩子会得出毫无根据的结论!就好像月会做什么可耻的事一样,比如不小心把自己和 L 锁在一间黑暗的卧室里,还忘带手电筒,然后或许,只是也许,给心烦意乱的侦探一些安慰……
月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他急忙想向尼亚辩解。
不幸的是,那个男孩...…
——
“跑掉了?”L眨了眨眼。“你是说凯尔不在吗?”
“是的,L,绝对不在。”琳达证实。
侦探沉默了一会儿。七个孩子和两个大人一起来到这栋房子,而他现在——只带着三个孩子。有三个孩子独自在房子里徘徊,但愿另一个还在月的身边。
他们走散了。
他皱着眉头,转身说: “来吧,孩子们,他一定是... ...”
“ ...…走错路了。”尼亚自言自语。“愚蠢的天才。”
男孩叹了口气,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想,他怎么会在对方持有唯一一个手电筒的时候,和月走散了——按理说,他应该在光线完全消失之前,注意到周围逐渐变暗——但他又怀疑是不是这栋房子在捣乱。
既然有“捣乱”,那也可能会有“糖果”。
如果他找到了“糖果”,那一定会看见 L,可能还有梅洛。月似乎也喜欢在茶或咖啡里加糖、所以他可能也会在。还有玛特,玛特总是和梅洛在一起……
摇了摇头,白发男孩继续他的旅程,脑中冒出最后一个关于月的报复性想法,自言自语道:“L挑男人的眼光烂透了... ... 这个杀人犯,精神病,手电筒小偷... ...”
——
“ ...…还是个背后捅刀子的混蛋!根本不在乎朋友的感受!”梅洛向倚在墙上耐心倾听的盔甲宣布,挥了挥拳头以强调他的观点。“好吧!好像我真想找到那个混蛋似的!你看他那头红毛!我发誓,他大概是个乔装打扮的恶魔,被派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烦死我!就像... 就像月!我真想知道,他爹妈在给他起名的时候嗑了什么药……”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的咆哮戛然而止。“梅洛?”
“玛特?”他大叫起来,立刻忘记了他忠实的金属制朋友,转过身来,疯狂地挥舞着手电筒,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我是...…”
——
“尼亚!”月用力地呼喊,“我怎么让他也跑丢了!L会把我活埋的!”
有几个可能的地方,他的大脑适时地提醒。
年轻人抱怨着,继续没完没了地寻找失踪人员。仔细想想,他已经成功让L 的三个继承人(或者说弟弟)走失。对基拉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话说回来,如果 L 真的生气,基拉和月都会不堪一击。让笔记和名字都去死吧; 月非常清楚,L完全有能力实现他先前的威胁。
因为在扮演神这件事上,L的经验比月多得多了。
“如果 L 不把我的头咬下来,”他对自己发誓,“我会亲死他的,然后——”
——
“ ... ... 如果有必要的话,在所有人面前,告诉他我有多爱他。玛特把脸埋在手和膝盖之间喃喃自语,他坐在楼梯下面,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试图忘记已经迷路的事实,“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会......”
“你把谁当聋子了?”【注:原文为luff sb to deaf,与玛特说的love sb to death发音相近,说话者听错了】一个年轻、好管闲事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玛特尖叫着,试着跳起来,同时从幽灵小孩的身边爬开,然后他认出了那个声音,意识到其实是凯尔。
“是 L 吗?”凯尔坚持道,“L又不是聋子。他听力好得很。你大半夜趁其他人睡觉,未经允许打开饼干罐的时候,我觉得他也听到了,即使他在日本而我在英国。他要聋了吗?”
“凯尔!”玛特喘着气,终于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怀着一阵感激之情,他伸出双臂搂住了小男孩——有趣的是,这孩子和他差不多大,但他们在行为上却好像相差十岁——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谢塞尔达,至少你们当有人还活着。”
“我们都还活着,”凯尔告诉他,“除了幽灵。”
好吧,凯尔可能是一个杰出的数学行家,但他显然不擅长安慰被吓到的朋友。不过话又说回来,玛特才是年长的那个——是时候控制自己,树立一个榜样了!
“好,”他说,找到手电筒,站起来,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来吧,凯尔。我们走吧……”
——
“走那边,”尼亚呆呆地说。
“走那边,”梅洛咬牙切齿地说。
他俩选择相反的方向应该不足为奇。
“月在那边。”尼亚开口。
“让他见鬼去吧!”梅洛吼道,“玛特... ...在另外一边!”
“第一,呃,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你非得跟我作对吗,”尼亚面无表情地说,“第二,既然玛特可能在任何地方,我们应该选择一条确保能够找到某个人的路。集结我们的部队,作为一个整体去搜查,也许能找回失踪的部分。”
梅洛快速眨了眨眼睛,“尼亚,你有没有考虑过从军?”
尼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瞥了一眼自己小小的、几乎可以说是脆弱的苍白身体。“是的,我确实很像那些身材有衣柜大小的将军们,他们的下巴可以跟鲨鱼和大猩猩相媲美。”
“不,我的意思是... ...”梅洛的声音弱下去,然后翻了个白眼。“好吧,随便你。真经不起讽刺...…我们走那边。”
金发男孩跺着脚往前走,尼亚跟了上去,心想梅洛才是需要学会忍耐嘲讽的人,而且他所谓的讽刺还是尼亚自己指出的。
突然,金发男孩停了下来,年纪更小的男孩撞到了他的背上。“尼亚,”他慢慢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对吧?”
尼亚挑了挑眉。“是的,我相信你加上我就是两个。怎么了?”
“看那里,别自作聪明了,”梅洛低声说,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手电筒瞄准的方向。
墙上有面镜子。
映出了三个人。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大吃一惊,打着滑停了下来,差点撞到墙上。“那是... ... ?”
——
“梅洛!”玛特喊道,突然跑了起来,差点忘记抓住凯尔的手。
“尼亚!”另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玛特听到了脚步声,接着他看到墙上有一个摇摆不定的影子,正变得越来越大,然后L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视野,相比之下小小的、毫无威胁性。三个孩子跟在他的后面。
“ L!”这一次,玛特差点真的哭了。凯尔被推到丹娜身边,红发男孩冲进了 L 的怀里——在两人相撞之前,L把蜡烛递给了肖恩——“你没事!”
L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收紧的双臂说明了一切。他的手指颤抖着,让男孩紧贴他瘦弱的、快速起伏的胸膛,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肾上腺素一直在他的血管里奔涌,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但是……但是,梅洛和尼亚呢?”玛特是第五个像猫头鹰一样眨眼的人。“还有月?”
——
当月赶来的时候,借着手电筒的光,他见到了未曾设想的景象。
梅洛和尼亚蹲在地上,倚靠着墙壁,蜷缩着挤在一起,尼亚的脸靠在金发男孩的肩膀上,梅洛的脸埋在年幼男孩的白发里,他们的手电筒放在地上。尼亚已经蜷成一个小球,月可以看到梅洛颤抖的手臂环抱着年幼男孩的肩膀。
“搞什么……”他开口。
“请让他们别这样。”一个陌生的声音要求道。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月相当缓慢地把目光从颤抖的两人身上移开,来到声音的源头,结果,令他极度惊愕的是,那声音竟然来自一面镜子。
小小的,脸色苍白的女孩回望着他,歪着头的样子让他想起了 L,于是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他曾发誓说世上没有鬼——但事实上,有死神,有杀人笔记本,还有愚蠢到试图与 L 建立关系的人。为什么不能有潜伏在镜子里的恐怖小女孩呢?
“你在笑,你不害怕吗?”女孩问。
月想告诉那个女孩,经历过一个怪物半夜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并且宣称他的武器在你手上之后,你就不太会被小女孩吓到了,但他没把这话说出口。毕竟L的追随者还在听。
“啊... ... 我应该害怕吗?”他只是问道。
“我觉得不用,”她平静地回答。你也是个成年人。有意思。我以为所有的成年人都是笨蛋。”她深深地、无形地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试图告诉那两个人,我不会伤害他们,但是黄毛的那个一直用手捂着耳朵,惊声尖叫,所以他们大概什么都没听到。请让他们别这样。我只是来看看这些骚动是怎么回事。”
“梅洛,”月责备道,“这样很没礼貌……”
一瞬间,梅洛和尼亚从地板上跳起来,以惊人的速度躲在他身后,吓得基拉本人差点也心脏麻痹。
“ ...…好吧。”
他认为 L 说的对——你在成长时害怕的那些东西,不管你以后被告知什么,也不管你在逻辑上怎么认知它——你永远会感到某种程度的恐惧。
就好像月其实从小到大一直害怕蚂蚁——尽管这不是L需要知道的事情。
“如有冒犯,我很抱歉,”他说,他已经逐渐习惯了现状: 先前似乎非常讨厌他的梅洛和尼亚,现在却像小孩子一样躲在他身后,把脸埋在他的肩胛骨间,“但是你愿意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在镜子里吗?我们来并不是想打扰你,或其他任何人,我们只是好奇关于这所房子的鬼故事。你就是那个喊血腥玛丽的小女孩,对吧?”
女孩笑了。她的脸圆圆的,长着雀斑,头发和眼睛是浅棕色的。“对,是我。我那时真的很害怕,因为其他孩子和我说过很可怕的故事——眼睛被挖出来之类的——但是当玛丽出现的时候,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吓人。”她沉默了一会儿,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敲着她撅起的嘴唇,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她看起来...…很累。很孤独。也很悲伤。所以她才带我进来陪她。”
月皱了皱眉头,“我听说你的尸体消失了... ...”
“我觉得我不是真的死了,”她高兴地回答,“她把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带到这里。我只是来陪陪玛丽。我宁愿呆在这儿也不愿回去。阿普盖特 夫人很邪恶,其他人总是对我很刻薄,拉我的辫子什么的。我试着告诉校长我没有死,但我不会回去,不过,她在镜子里看到我的时候大概吓坏了。”
她确实吓得不轻,月板着一张扑克脸想。他摇了摇头,这事没法怪在那个女孩身上。“那么...…镜子里面到底是哪里?或者更确切地说,你在什么地方?”也许是类似死神界的东西?硫克曾暗示那是一个独立的物质世界,在那里死神可以监视人类。或者镜子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传送门?还有其他维度和他们所处的地方重叠吗?
女孩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这里似乎是悲伤的人来的地方。我来这里之前很难过,因为我的父母刚刚去世。玛丽总是很伤心。还有其他人,有些不是人类。最近新来的这个叫杰拉斯,和我是好朋友。”
一切都明晰起来了。这个世界和死神界之间的维度——不是人类的杰拉斯——海砂得到死亡笔记的故事……
“他真的很悲伤,”女孩轻声说,听起来有点沮丧。
月回过头来,左手握着一只苍白的小手,右手握着一只手指修长而纤细的手。他感到尼亚僵住了,而梅洛退缩了。“别担心,”他温和地笑着说。”你可以告诉他,他舍命去救的女孩...…现在过得很幸福。雷姆和……另一个神在照顾她。”
“两个。”有人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女孩好奇的目光移到了月的背后; 月向后瞥了一眼,尽量不撞上梅洛和尼亚,然后看到了 L 和躲在他身后的其他孩子,他面无表情,但是眼中有一种奇异的、柔和的神情。“现在,有两个正义之神守护着她。”
“是的,”月用沙哑的嗓音表示同意,他不清楚 L 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但他很感激L能站在这里,说出这些话,“杰拉斯听了应该会高兴。”
女孩似乎吃了一惊,但她很快绽开微笑。“谢谢。我会告诉他的。他一定很乐意知道这些。”
——
回家路上所有人都很安静。他们成功地找到了探险队的所有成员,和一个半幽灵(玛特不停地说着他听到有脚步声接近,吓得惊慌失措地逃跑,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和所有人错开,穿过房子,最后蜷缩在楼梯下——尽管在玛特自己的说辞中,这是战术撤退,而不是逃跑) ,然后L 和月迅速达成共识,认为这次探险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结束了。肖恩和凯尔像往常一样上床睡觉,显然对今晚发生的事毫不在意。琳达和丹娜需要更多L 的拥抱和安慰,但最终她们也睡着了,世界一如既往,而且 L 在照看着她们,这让她们感到很满足。
轮到梅洛、玛特和尼亚上床睡觉时,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了看月,又看了看 L。
“L。”玛特缓缓开口,“你并不喜欢幽灵,对吧?”
L眨了眨眼,“我想是的。”
“你真的非要跟那个和镜子说话的人一起睡吗?”梅洛慢悠悠地说。
“慢着,你们两个才是藏在——”月刚刚开口,但是L “不小心”踢到他的小腿,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月君,”他说,圆睁的双眼看起来很无辜。“显然,我的脚有点躁动不安。至于你的问题,梅洛,我...…”他恰到好处地犹豫了一下,大拇指抵住嘴唇,好像不太确定似的,在漆黑的眼瞳上方,眉头微微皱起。“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
“L!”玛特愉快地回答,“我们,就像,你的弟弟! 你根本不需要问!”
“是的,”尼亚附和地说。“如果你觉得独自一人……好吧,独自和他睡觉不太舒服。我们答应可以留下来陪你,仅限今晚。”
L 的唇角微微翘起。“哦,好吧... ...如果你们同意,那么我想... ... 月君?”
当然,如果没能聪明到早早地看穿这一切,他就不是基拉了。“为什么?我甚至不会想到拒绝,”月爽快地向他们保证,“事实上,我也有点吓到了。人越多越好,不是吗?”
“他其实非常明智。”梅洛如此判断,然后对 L 露出一个微笑,“好吧!我们现在去拿东西!五分钟后就到你房间。”
等他们走了,L和月才露出感到好笑的表情。即使这样,他们也只是对视一眼,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换睡衣。
“对了,月君,”L 突然想起来,“我早就想说了,但是没找到机会,如果你别在孩子们面前暗示一些可疑的事情,我会很感激的。比方说,在阿普盖特之家后廊里的那件事。”
月把一件印着米老鼠的 T 恤套在头上穿好,皱着眉头说: “到底什么事?”
“那个... ...”侦探的脸上泛起可爱的粉红色。“那件事情... ... 你在我耳边吹气的时候... ...”
月有些困惑:“我... ... 没有。”但它听起来真是个好主意。
L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你有,”他坚持说。“在我的左耳边,我感觉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和月意识到了一样的事情。
年轻人那时站在他的右边。
整整一分钟,他们沉默地盯着对方。然后 L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大眼睛里闪烁着些微兴奋的神色。“月君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如果你在想,‘我们去睡觉吧,假装今晚什么都没发生’,那确实,我们想的一样。”月立刻回答。
L 拼命地点头。这一次,睡觉听起来像是世界上最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