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逢
人间时间，11月8日。
硫克在死神界听着他的同伴们的闲聊。
“喂，硫克，你去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一直都不说啊。”
硫克：“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死神们埋怨起他的故弄玄虚。
“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是那个人类特别小心眼”，硫克吃了口死神界的蔬果，唉，远不如人间的，“我担心他会介意。”
“可是硫克跟着的人类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会在今天复活”，硫克咧开嘴，“然后成为我们的一员。他那个人头脑好到可怕，我可不想遭到他的报复。”
“诶？”
“居然真的有人类做到吗？”
死神还有一条不能告诉任何人类的规则：
在这个人主观意愿上，亲笔杀掉自己的同族超过1万人——并且从未后悔，这样的人在被死神杀死后，灵魂会变成新的死神。
这是认可，也是惩罚。因为死神本身是一种诅咒。
在那人肉体死后的第3天，他的灵魂会漂泊到死神界。
所以今天，夜神月会以另一种形态复活。
硫克展开翅膀，“时间要到了，我去看看他去。”
他飞远了。
“喂”，原地打牌的其中一个死神道：“咱们正常是不能参与死神的诞生吧。”
“硫克一向好奇心重，想去看看也没什么。”
“不干涉就不会有事，该你出牌了……”
硫克飞往死神域中心——又被称作保护地。即将成为死神的灵魂都会被牵引到这里，保护地也只有在新死神诞生期间才会开放。
新死神的诞生需要另一位有经验的死神来指引。而那位死神早已守在这里等待：阿拉魔尼亚•贾斯汀•平德鲁梅逊，一位倍受尊崇的长者。这位长者酷爱宝石，身上和他坐着的骷髅椅都嵌满了华丽的珠宝。
“硫克”，那位长者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来看新死神的诞生，这个新死神是我在人间跟随的人类。”
长者点了点头，“可以，只要别干涉那个孩子就行。”
硫克老实的坐到一边等着月的灵魂出现。
很快，一颗半透明的圆球，像剥了皮的荔枝，轻盈的升了过来。待到达死神界的上空时，那个圆球开始疯狂的吞噬死神界的力量，逐渐变得暗淡又凝实。
也逐渐有了意识。
许是看到了硫克，圆球问道，“请问这里是死神界吗？”
长者：“不错，这里是死神界的保护地。因为你曾在人间杀害了超过1万名同族，且死于硫克，所以你即将成为一名新的死神。”
“……”
“我是阿拉魔尼亚•贾斯汀•平德鲁梅逊。现在你可以根据想好自己想要的形态去变化，确定后就去吃一颗果子”，长者指着一颗死神界的果树，“这样你就会真正变成死神，仪式也就结束了。”
那圆球抽条伸展，以惊人的速度变化着。从荔枝大小迅速展开，演变成夜神月的模样。
月把外表变为被逼供前时的模样，而和那时唯一的不同点在于是背后出现了一双漂亮的黑色骨翼。
’真讽刺……’
月恍惚的想着，
’L，你一直在否定我、穷其一生的捉捕我——而你以命换命的结果反让我变成了死神……’
长者：“确定好了吗？”
月收敛了心神，看了看翅膀，“是的，不过这对翅膀我似乎不能改变。”
“翅膀是每个死神的标志，以后也不会改变的。孩子，死神可是以人类寿命为生的。你确定好形态了吗？”，长者暗示着人类形态的不合时宜。
“是的，多谢您的提醒”，月并没有为此做出改变。他张开翅膀尝试飞行，飞到了果树边，“是吃了这个果子就行了吗？”
“是的。”
硫克突然开口：“吃了果子，力量就被固定了。死神界今天刚来了一只天使，不再问问月愿不愿意分割力量唤醒天使吗？”
月和长者转向他。
长者有些意外。来这的天使一律被视作美丽的装饰品，不会有死神愿意唤醒他们，死神界早已不再问新生死神愿不愿意去唤醒之类的了。而硫克，一向只喜欢旁观，居然主动提这种看似无效的问题……长者注意起了硫克。
月心里咯噔一声。
天使？
今天？刚刚？
又是硫克提醒的……他也看向硫克，用力的观察。
长者把头转回月，解释道：“不错，今天有一名天使刚刚来到死神界。因为死神界只有死神能够生存，所以如果没有死神唤醒他，他就只能一直陷入沉睡。而唤醒的方法，就是给予他一半死神的力量。”
“怎么给予力量？”
长者：“你现在就是力量本身——灵魂是承载力量的唯一媒介。如果想给予对方力量，就要分割自己的灵魂。”
月急切的问：“那个天使是谁？”
长者：“你现在还不是死神，所以我们不能透露给你这些信息。”
月：“那我能去看看那个天使再决定要不要给予力量吗？”
长者：“不能。死神界除了死神，没有生命能生存。这里是位置比较特殊，才能让你在我的保护下正常行动。所以吃果子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吃过后，力量就固定不能再分割了——你没办法在决定前去看他。”
月：“分割的力量还能收回吗？”
长者：“不能。同样，灵魂也不能收回。而且对方被唤醒后，还可以选择拒绝力量继续沉睡——即便被拒绝，分出的力量和灵魂也依旧回不来。”
这就是从没有天使能被唤醒的原因。
没有新生的死神愿意以极高的代价去换取完全没准的结果，何况就算唤醒成功，天使对死神又没什么用处。
月：“最近是只有一个天使被送到死神界吗？”
长者：“是的。”
既然其他生命无法在死神界存活，正常情况下的天使就不该被送到死神界。月又看向硫克，那个死神正露出两排牙齿好奇的看着他。
硫克曾经说过：用过笔记的人死后不能上天堂、不能下地狱、还没有来生——所以要么永远消亡，要么留在死神界；
天使又是近期诞生的。
用笔记写过自己名字、且和他死亡时间相近——L都是符合的……
月：“那位天使生前的种族是人类吗？天使被迫呆在死神界，除了可能用过死亡笔记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但符合并不一定只有L。
长者：“第一个问题：天使可以任意改变形态，如果他不说，除了他的同族——也就是天使——没神能确定他原本的种族，就像只有死神能知道你曾经是人类；第二个问题：还有很多种原因。而且天使留在死神界不一定是被迫的，也可能是自愿的选择。”
月：“那请问你们知道今天的天使留在死神界的原因吗？”
长者：“我们知道，但规则限制我们不能说。”
硫克：“月，你一个人度过漫长的生命会无聊的…”，在长者警告的眼神下，他偃旗息鼓，“啊，我只是提个建议。”
长者：“我们不能干涉你的决定。但我要告诉你，灵魂和力量非常重要。如果这些减半，你的生命会非常脆弱。因为50%的死神力量是在死神域存活的最低限度。我不清楚具体的危害，因为我从没见过选择唤醒天使的死神。”
月握紧手里的果实。
从这些信息根本不能确定那名天使是L……
但有可能是L……
而且硫克总想提醒他……不，硫克很可能只是出于厌倦无聊的心理，不见得是想帮他。
……他到底要不要赌……
硫克：“如果只有一半死神的力量，写人类名字获得的寿命也只有一半对吧？”
“是的”，长者看着月为难的样子，“孩子，我可以再给你，按你们人类的标准，24分钟的时间去考虑。”
“谢谢您。我不用考虑了”，月把目光从果实上移开，
“我选择唤醒今天到来的天使。请您教我怎么准确分割灵魂吧…”
月在长者的帮助下分好了灵魂。虽没想象中的那么疼痛，但分好后极度的虚弱让月有种连风都能将他吹散的错觉。
“快吃果子稳住形态”，长者催促，“你的力量经不起损耗了。”
月虚弱的把那个和沙子口感差不多果实咽下去，然后陷入了昏迷。
“硫克，我去把力量送去，你在这里看着他”，长者手里悬浮着一团安静的灰色半球，“这个孩子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糟。至少要等他自己能飞的时候，再让他离开保护地。”
“好的”，硫克点点头。耐心的等到阿拉魔尼亚飞走后，硫克立刻飞到果树上偷摘着果子。
保护地的果实要比死神域其他地方的蔬果好吃太多了。
他做贼心虚，不敢一次拿太多。硫克小心的捧着3个果子飞回来，然后边吃边对着昏睡的月喋喋不休：“今天的提示算是我的一点友情帮助，唔，也算是月给的那些人间蔬果的报酬吧……”
在硫克偷吃第4个果子后，月终于苏醒过来。
像是正发高烧的病人，浑身发冷又说不出的酸软无力。
“月醒了？”硫克吃起了第5个。
“硫克”，月醒了后急切的坐起身，“那个天使是L吗？”
现在他力量固定，已经是死神了，硫克不需要再对他隐瞒了。
“应该是的。因为他被留在死神界的原因是在笔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只能是L！
其他非人生物不能写字！而近期会在死亡笔记上写自己名字的只有L！
神经瞬间放松，他重新无力的躺倒在地上。月大口喘着气，后知后觉的眩晕着。
“我分出的力量呢？怎么把力量给他？他要多久能醒？！”
“阿拉魔尼亚已经去送力量了，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吧？”硫克吃着果子看着热闹——月不停焦急地要起身却又一劲摔倒在地上，“月现在都不能飞行，出去也见不到他。”
月不得不闭眼躺着休息。
上天会这么眷顾他吗？
是L，真的是他吗？
可能只有他真的亲眼目睹，他才敢相信这一切……
硫克捧着新摘的一轮果子又飞了过来，“月和L算是恋人吗？”
“……算是吧。”
“可月和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对方死的吗？”
“嗯，是这样”，准确的说L是想抓他。
“人类的情感还真奇怪……月很爱他吧？毕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冒险唤醒他？”
“不”，月飞快的否认，他皱了皱眉，“他只是对我很重要…”
“咦？很重要也不是爱吗？”
“…如果’爱’只是希望对方幸福，那我显然不爱他。”
“？？哦……那L呢？L爱月吗？”硫克吃着果子，好奇的八卦。
“L？”月有点抗拒这类话题，敷衍道，“他应该和我一样。”
“哦”，人类的情感好复杂。
月试探的撑起骨翼，“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好吧…”硫克遗憾的望向果树，“那月要是飞不动就告诉我。”
出了保护地的一刹那，刺骨的寒冷直接冻僵了他的翅膀，让月直直的坠下去。
“诶？！”硫克抓住了月的翅膀才没让他摔到地上，“月不能飞？”
“看来是不能”，月冷得浑身都僵住了。
“那月以后会很不方便啊…不过月靠近L后，这类情况可能会好转吧——前提是他选择接受你的力量。”
“他会知道力量是我给的吗？”
“会吧，又没有规则限制不能告诉他。”
“那麻烦硫克飞快点”，可以告诉L和L会知道是两码事，“还有，谢谢你硫克。”
“嘿嘿，月不用客气。毕竟我也希望L能被唤醒。”
等飞到了目的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麻了，月似乎不那么寒冷了。目的地是个像蜂巢一样的建筑——不过没有蜂巢密集。外表看去大概能有50个单间。
“这就是’巢’了，里头有很多沉睡的天使。不过月的话应该可以很快找到L”，硫克把他放下来，“阿拉魔尼亚不在这，那他应该是醒了，或者拒绝了……”
他话还没说完月已经蹒跚着进了巢，“硫克不用进来，我自己找就好。多谢。”
硫克：“……”
进巢后。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月清晰的感知到身体正在回暖——L没有拒绝他的力量。
他顺着自己身体的温度变化，踉跄着寻觅。终于在一个六棱柱的小屋内看到了那个家伙。
L……
发着薄光的莹白翅膀半拢着他，头上的光环又为他填了层朦胧的光晕。在金灿灿的巢里，他安宁的睡容被衬得庄严肃穆，圣洁美丽。
L闭着眼睛平躺在那，双手交叠放至小腹——姿势优美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月站在门口瞧着他，感受着身体因为接近另一半力量而泛上的温暖。
本以为相见时会百感交集，甚至热泪盈眶。到头来却发现此刻自己的感受是想恼又想笑。
L睡觉的姿势就没这么标准过。
’他还特意摆个造型’，月想着。
月还注意到L翅膀打开角度的精巧：这个角度即能遮掩一点带来神秘感，又丝毫不妨碍门口的人能一眼认出他。
真够闲的。
还有，L怎么总在装睡……
月毫不留情的走过去在这人肩膀上来了一拳，“醒了就赶紧起来。我在巢里到处找你，你倒是清闲得很啊。”
“唔！我本以为…”，L睁开眼，“月会用更浪漫的方式唤醒我”，他捂着肩膀控诉，“月真粗暴。”
月：“我没多用力哦，你少装可怜。”
L：“我没装，月去试试冷得死去活来再挨一拳是什么滋味啊……”
吵吵闹闹间，月突然想到妹妹妆裕提过的某个电视剧的台词：有你的地方才是天堂。
噫，好肉麻～
他们吵闹着离开巢。一黑一白，两对翅膀看起来差别那么大，却又那么亲近的凑在一起飞到远方……
谁说用过死亡笔记的人不能上天堂呢？
好爱这个结局hhhh
@紫菜包饭 嘻嘻～造糖机怎么舍得虐人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两人异世界蜜月生活开始了✌
@kana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