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共处
11月3日
01：44
月看到了钟表的时间。那么可以猜到，他大概是24：00的时候才被放走。也许，正是因为L来要人，所以那些疯子才狗急跳墙一样给他打那么多药。
L一边帮他解开各种麻烦的锁链，一边打量他。
药物和折磨让月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
“虽然月一路上经过了不少的检查”，L抄起月的膝弯，把他打横托起来——像托盘菜一样，“我还是需要检查下月身上有没有被人偷放发信器之类的东西。”
夜神月气若游丝的抗议着：“咳咳，你就不能好好抱着，这样”，他看着L笔直的手臂，像恨不得把他拿得再远一点，“这样又颠簸又冷…”
“冷是因为月在发高烧，月很虚弱”，L继续支愣着手臂，“我以为月的自尊心不会喜欢让我抱着。而且我也是想尽量离月远点，不想被月传染上感冒。”
“……”
L把月放到了一个机器上扫描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又把他托到了沙发上。
“如果月想自己走动，我会帮你再放回到轮椅上的。”
夜神月闭着眼睛，微弱的点头。
“休息前简单吃点东西吧”，L又去了厨房，捧了碗粥回来，“这是我之前让人帮做的粥，月吃了再睡。”
月试着抬手接，但失败了。他无声的示意自己没办法自己吃。对此L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拿起勺子喂他。
基拉和L在双方彻底摊牌后相处的第一个夜晚，是意外的温馨。
10：27
月醒了。充足的睡眠和放松的精神状态让他比凌晨时候的状态好太多了。他从床上坐起身，艰难的把自己放到了床边的轮椅上。
他离开卧室，看到了L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上午好，月。休息得好吗？”
“嘻嘻，月看起来精神不错啊。”硫克坐在L对面吃着苹果。
“谢谢，我休息得很好。不过我现在需要吃点东西，哪里有东西吃？”
“厨房冰柜里有蛋糕，月要是不想吃的话，还有其他食材。月可以自己去做。”
“……没有粥了？”
“没有。我只让人帮准备了一碗。”
“我现在手臂抬起来都费力，怎么做好饭。L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
“请月摆清自己的定位，我把你带过来不是为了照顾你，而是要你说出另一本笔记的下落的。”
月哼了一声，转着轮椅去了厨房。
“硫克是只吃蔬果吗？”
“嗯，人类的蔬果很好吃。”
因为L曾经碰到过他手表里的笔记纸，所以L可以看到硫克。
在经历了那些折磨后，这种正常的生活恍如隔世，美好得像在做梦。月一边给自己煎鸡蛋，一边听着客厅里的对话。闲适又放松。
他和L…一直以来都在伪装和试探，即使有真情也是要包裹在谎言和伤害之下。所有的亲切与友好都是用来观察对手破绽的利器。他们忙着交锋，忙着欺骗与试探。如今总算用不着这些，却都要到生命的尽头了…
等他告诉了L笔记的下落，L就会再次把他送回那个监狱。这是毫无疑问的；
或者他再摆出一副不会合作的模样对待L，L也还会把他送回监狱。再次回到监狱的他是必死无疑的，当然，除非他真要去做那些人的爪牙——他宁死也不会这么干。
那L为什么会见他？
抓住基拉，对于这个侦探而言，就已经破解完了谜题。而那本笔记，对于L这种生命没剩几天，又对社会没什么责任感的人，是不会很在意的。
所以L见他只是因为月想见他。月知道，L不会无视他最后的请求。
他如此的想见L…那L呢？L想见他吗？
想不想他不清楚，总归是不讨厌见他…
但L不爱他。
这倒也公平，毕竟他对L应该也不能叫爱……算了，纠结这些没什么意义，他们都快死了。与其探讨这些，不如在两人最后的相处中给彼此一段美好的时光——哪怕这只是表面上的和谐。
夜神月真心希望，他能陪伴L最后的时间，并让L最后的时间因他而愉快——尽管也是因他而’最后’的。
…还真是至死方休……
只有都要死亡了，他们才能像这样毫无芥蒂的相处。
可真的毫无芥蒂吗？
如果说这次的争斗只涉及他们两个人的生命。月会毫无负罪感，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受刑而对L有任何怨气之类。
成王败寇，其他损失都是代价。这很正常。
但渡的死亡……这一点上，L是不会原谅他的。
不会原谅他——这话有失公允。毕竟在L自己的计划里，也是算计了渡的死亡——L利用渡的死亡让他知道莱姆动手的时机，然后无论莱姆杀没杀L都能让他误判为莱姆没有杀L，进而逼他动手。
’所以渡的死亡L也有份！凭什么都怪在我头上！’月有点不平。
可他的那点子不平还没烧成愤慨就又熄灭了…他想到了今早L让人准备的粥，和那些莫名的叹息……也许L并没有怪他，L更多的是在责备他自己……
他有点难过，替他也替自己难过。因为这让他又想到了他的父亲夜神总一郎。
就差一点，父亲就会被他杀害了……
后悔吗？对家人造成那么多的伤害，而现在又是这个下场……
他献祭了自己却失去了一切，家人、生命、尊严还有他身为人类的情感都被他抛弃，也为此遭到了严重的反噬。但是……
夜神月仔细想了想，他不后悔。
他当然还在为眼下要承担的后果而懊恼，但这不是后悔。讨厌失败的恶果和后悔是两回事。他现在依旧坚信自己是正确的：铲除恶人、保护弱小、维护公正……这些永远是对的。无论要做多少次抉择，他都会这样做。
月顽皮的想着：如果真能从头再来，他就要在L挑衅他——他杀了那个假L：LIND•L•TAILOR之后——在全世界面前杀掉真的L。
想到L在那边得瑟’来呀，来试着杀我啊’，然后真被他杀了的场景，他“噗嗤”乐出了声。
“……虽然不知道月再打什么坏主意”，突如其来的话音吓了月一跳。他看向声源，L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L叼着拇指，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向月的锅，“月的煎蛋糊了。”
！
月忙把火闭了。定睛一看，可怜的煎蛋焦成了木炭。
“月不能浪费食物哦。”
“……”
夜神月瞪了那人一眼，干脆的扔掉’食物’，煎另一个鸡蛋去了。
其实对于基拉和L来说，这段时光是难得能彻底坦诚的机会。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有所保留、小心翼翼的相处。
夜神月能清晰的感受到L同样在小心维护这种和谐的氛围。他们碰到敏感的话题就跳开，谨慎的保持着友好。
这正是他原本的期望。毕竟再无情的人也不会在临死前抗拒温情，哪怕那只是个空壳。
然而…月看着L忽然又变了主意：如果到死，他们都像过去那样也太可悲了。即使争执会毫无意义，他也不想让他们永远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不过也可能这只是夜神月蛮不讲理的双重标准——他可以选择有所保留，但L一旦也这么选择他就要唱反调。
“L不是说带我过来只是为了弄清笔记的下落吗？怎么不问了？”
“……我问月就会说吗？”
“你不问怎么知道呢。”
这家伙又抽什么风？
L打量他，“看来月的身体确实好很多了”，都有体力说废话了，“月到底想和我聊什么呢？”
“唔，说说L这8天都做了什么吧”
“这8天……我先回了英国筹备渡的葬礼。然后一直在陪着我的继承人。”
“L真有继承人？”
“嗯。有两个出色的候选人，都很年轻，分别是13岁和15岁。在特长和性格方面他们各有千秋，现在还不能决定’L’到底该由谁来继承。”
“还都只是青少年…不过L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急着选继承人？”
“不算是我主动选的，只是之前注意到这两个孩子很聪明，就让渡他们重点栽培一下。而且从目前的结果来看，这无疑是明智的。”
“那之前L说的组织？”
“是有的。不过我并没有时刻传递我的推理，在这点上我骗了月。但我会定期发消息，所以如果我死去，他们的确会很快知道。”
“所以L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然后最后的时光想和我一起过是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真是嘴硬。
L看到夜神月带了点得意的神色，不快的岔开话题，“原本是预计今天中午接月的。结果昨天和官员们交涉时，他们说月死了，想以此搪塞我——被我看穿了。所以我察觉应该尽快把月带出来，就提前半天接了月。”
“嗯，你要是再等一个中午，我或许会真的死掉”，夜神月见好就收，顺着L的话题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们居然对外说我死了…不过你是怎么让他们放人的？就算你识破了，也很难让他们听从一个侦探的指令吧。”
“我当时即刻通知的FBI、CIA等大小型组织：基拉被日本高官扣押逼供，且该高官有要私吞基拉杀人武器的嫌疑”，L含着方糖，恶作剧似的笑了，“我或许不能强迫他们放人。但多方施压，各方势力斗争的结果就会是：由最无私的公证人L，去处理基拉和笔记。所以，月几经辗转被送到了我这里。”
“那么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盯着我们最’公正无私’的大侦探L吧。”
“？月为什么要讽刺我？我对笔记确实没有私心…”
“但你对我有。”月打断他。语气平平，就像是陈述事实。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L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木着脸瞧着月病歪歪的还要凑过来的亚子。
还好夜神月也不过分，只轻轻用嘴唇碰了一下他了脸颊。而在月想过分的时候被L抬手制止了。
“龙崎如果想的话，我不介意的。”
“不，谢谢，我不想”，月又凑过来，L仰起头拼命往后躲，“不，真的不。月，请你坐回去。”
“我真的不介意…”夜神月退了回去，认真的看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我和月差的不是7岁，而是70岁。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感受不到情欲吧？”
夜神月别开头，“只是不想多一个遗憾。”
“如果月死在床上会给我造成更大的心理阴影的。”L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确认着月是不是彻底放弃了企图。然后默默又坐远了一点。
“……”
硫克全程惊奇的围观，诧异过后，茅塞顿开的悟了：原来他俩发展成恋人了，怪不得月在牢里那么笃定……月还真是受欢迎，无论什么关系都能发展成恋人。
硫克兴致勃勃的边看边感慨：人类可真是有趣～
OOC小剧场：
L：月还真是年轻……
月：我只是不想多一个遗憾！
硫克：我这双眼见到了太多～
哎呦！怎么这么甜，虽然嘴上谁都不饶谁，但气氛非常和平温柔呢🥺
月的想法可爱极了哈哈哈，重来多少次也要杀掉L😎
L是否也有点口是心非，明明没有拒绝月的亲吻呢😏😏
@kana 嘻嘻嘻嘻～啵唧一口宝子
<span>话说有没有好心大佬给孩纸解个惑：那个个人资料旁边的数字是肿么回事？我没发文，数字也在变，点进去还不知道那有变化？唔，期待好心人解惑～孩子困扰好几天了～</span>
@lueluelue 没找到诶。可以麻烦太太发个截图给我吗？ morfire.chen@gmail.com
谢谢
@Morfire 咦！数字又变成2啦！不不不，应该叫我麻烦您啦！
@lueluelue 谢谢太太指出！那个是新注册用户的数量otz我没想到所有人都能看到。暂时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用的是插件QAQ不好意思。
@Morfire 原来如此！麻烦您了～哈哈(✪▽✪)我之前就是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