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太会用博客非常抱歉,但阅读前请一定要看TAG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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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图。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幅拼图。原生的世界就像一盒四处散乱的拼图碎片,在它硕大无朋、混沌无序的表面下,只要耐心地抽丝剥茧,把残缺的部位与多余的片段连接起来,最终都能寻找到拼图碎片下掩埋的规律和秩序,完成之后——
尼亚用食指和拇指夹起最后一片拼图碎片,用睁大的黑眼珠盯了它一会,透过眼睛的余光,能从拼图凹陷中看到远处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垂着脑袋,还没有任何生命征象。
然后他轻轻放下,把拼图还原成完美的模样。
一片纯净的白色,正中间印着一个哥特花体的英文字母“L”。
——对夜神月来说,应该是个由他掌控的完美世界。
尼亚咬着大拇指,换了个蜷缩在地板上的姿势,然后把完整的拼图捧起来,倒扣在地上,成千上万小小的硬纸板哗啦啦地倾倒一地,一片碰撞在另一片上,最后摔落在地板上,重新变回乱七八糟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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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是你输了,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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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微型雪崩似乎终于唤醒了对方。四肢都被精心定制的拘束衣捆绑起来的褐发青年慢慢地抬起头——但他什么都看不见,纯黑色的遮光眼罩确保了这一点。
“啊。”
尼亚转过身,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套摆放整齐的叠叠高积木。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中了诅咒要一直睡下去呢。”
夜神月下意识地向音源传来的方向转过头,但是,非常遗憾,他脖颈能够自由转动的角度也是尼亚决定的。
“N……”夜神月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嘴角嘲讽的弧度落到尼亚眼里,非常刺眼,“你觉得我是什么?睡美人吗?”
尼亚低下头,掷出一颗骰子,然后按照骰子上显示的数字认真地抽出相应的积木,放到一旁。
他看了一眼手里夜神月的照片,从国中时期到大学,这不难找到,连续两届网球比赛的冠军,蝉联三年全国联考的第一名,以满分成绩入学东大的天才少年,不,应该说信息太多了才对,随便翻出某一年的哪份报纸,铺天盖地都是夜神月的照片。
棕色头发的少年在镜头下摆出温和有礼的微笑,那张端丽的面庞高高在上得恰到好处。
尼亚捏起其中一张照片,认真地打量起来。
单从相貌来说,就算夸一句美人也不为过,不,按照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应该说非常美丽才对。尼亚歪着脑袋,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我只是在考虑月君自身意识不愿意醒来的这种可能性。”
尼亚垂着眼睛,又抽出一根木条。
“毕竟在确定月君就是基拉之后,我把月君的履历认认真真调查了一番。就算是站在基拉的对立立场上,也挑不出月君一点缺陷。所以,我断定月君是个完美主义者,没错吧。”
“呵呵……”夜神月笑了起来,“我看不出我们现在的交谈有什么意义,你没有别的工作要做了吗,N。”
“嗯……我想观察一下像月君这么聪明的人什么时候会发现。”
尼亚抬起头,牙齿啃咬着食指尖,应该说纯白色的拘束衣很衬夜神月的肤色,还是说夜神月的代表颜色就是白色呢?总之,被纯白包裹的月君就像童话里被白雪覆盖的处女一样,只有鲜红的嘴唇像长到汁水饱满的苹果,棕褐色的头发如同融化到一半的蜂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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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
嗜甜如命的L应该会这么想吧。
——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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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麻醉剂的效果现在还没有消退,但是像月君这么苛求完美的人是无法接受履历上出现污点的吧,更不用说身体上的残缺了。”
“这是什么意思——”夜神月一直强作镇定的表情终于破裂了,尼亚的话就像什么不可思议的魔法词,他的神经末梢从手指尖开始燃烧起来,剧痛如同火舌一样舔食着他的肢体末端,痛到人类难以忍受的程度,他发疯般地撕咬着嘴唇,“呃啊啊啊——”
“嗯,就是这样。尽情叫出来也没关系哦,月君,”尼亚声调缺乏起伏的嗓音传了过来,“反正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用担心。”
“而且,”尼亚用指尖缠着自己的发梢,转了两圈,“按照常理来说,这种疼痛会伴随截肢病人几个月甚至数年。考虑到月君比常人更加强烈的自尊心的话,会持续终生也说不定。”
“你在说什么啊?”夜神月有点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截肢?开玩笑的吧?”
“是哦。”尼亚回答道,他的手指在积木上游移了一下,然后从一旁精致的下午茶餐盘里拿起一块焦糖可露丽,塞进嘴里咀嚼起来,“作为一个屠杀了数百万人的罪犯来说,不,这种程度应该叫做战犯了,月君实在是太年轻太危险了一点,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了一些特殊手段。”
“老实讲,我也很困扰的说。”尼亚慢慢地站起身,过于宽大的长袖T恤和裤子显得他整个人有些佝偻,“跟月君一样,我没有虐待罪犯的癖好,是月君逼我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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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手术当然没问题,不管截到哪种程度我们都有足够的医疗手段确保病人的生命安全。所以,你想截到哪里?”
夜神月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秀丽的睫毛完全掩盖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他的呼吸绵长而均匀,就像沉浸在一场童话般的梦境中,看起来无害到了极致。
“唔。”穿着白色长T,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切到腕关节这里就够了。”
他勾起一个小小的狡黠笑容,“毕竟对于月君来说,摧毁自尊心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做得太过分月君可能直接就会坏掉,那样就没有游戏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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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慢吞吞地走到夜神月面前,用十足的好奇心观察着夜神月的表情。这严重越过社交距离的举动显然冒犯到了夜神月,他咬着牙,羞恼地把头撇向另一边。
“如果月君在失去视力,失去手脚的情况下还能杀人,那才真正达到了‘神’的境界了吧。如果月君能做到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如何?”
可恶……这个讨人厌的小鬼,真想宰了他……。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月君’‘月君’地叫个没完,是大人终于教你怎么好好用敬称了吗?”
夜神月强忍着越来越灼热的疼痛,回敬了一句。
好痛……就连三岁的小孩子触碰到足以烫伤的火焰都会惊恐地缩回手,但他却像是整个人都在火焰地狱里煎熬。痛……痛得他几乎没法思考……对了,刚才尼亚说了“麻醉剂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所以现在麻醉已经没有效力了吗?
“唔,关于这一点,比起敬称,我更愿意称之为‘传承’。毕竟‘L’就是这么称呼‘基拉’的,不管叫我尼亚也好,N也好,甚至本名也好,剥去姓名毫无意义的指向性功能,本质上来说,我就是下一代‘L’,真正的‘L’。月君认为呢?”
L。
夜神月眼罩下的瞳孔缩紧了,随即,他拧起了眉毛。这家伙……居然敢在他面前提起L,是为了激怒他吗?
“呵呵呵……那就太可笑了,尼亚。”夜神月轻笑道,“在我看来,你跟L相比实在是差远了。”
啪嗒。
尼亚往咖啡杯里丢了一颗方糖,然后又丢了第二颗,透明的结晶体在小小的杯子里相互碰撞,满满地溢出杯口。尼亚拿起杯碟上的小勺子,慢吞吞地搅和起来。
“是我也会这么想的,月君。但你想知道为什么之前的L失败了,而我却获得了胜利吗?”
夜神月哼笑了一声:“我确实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N。”他的牙齿在狠狠地咬过句末那个字母。
“在我看来,”尼亚喝了一口甜到腻人的咖啡,摆弄起右手边的棋盘,“L和基拉的博弈,就像这副国际象棋一样——啊,对不起,我忘记月君现在看不见了——”他毫无诚意地拖长腔道了声歉。
“月君这边的棋子,是死亡笔记,和依托在此基础上的,基拉的狂热支持者。”
尼亚在棋盘上画了一条无形的分割线,象牙白与纯黑色的棋子遥相对峙。
“而L这边的棋子,是L作为世界第一侦探,经营起的强大人脉和资源,包括日本警方、FBI和国际组织的支持。”
“L和基拉,既不是棋盘上的国王也不是皇后,而是超脱于棋盘之外的弈手。作为一项纯粹的智力游戏,”尼亚揪了一下白色发尾,“象棋需要的是百分百的智力和理性。正好,L和基拉,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理智、心态最接近于神的完美弈手——”
“可惜的是,L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尼亚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他对棋盘上作为白皇后的月君,产生了一丝细微的感情。我们就姑且称之为爱好了。”
爱?
从夸张华丽的比喻突然跳到虚无缥缈的情感这种结论上,这算什么啊。
夜神月有点想笑,但他的喉咙里像是梗了一颗苹果核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痛。痛。太痛了。现在夜神月知道这种痛苦是从何而来了,他的大脑无法接受、不能解释他突然失去了可以自由操控的手指和双腿的事实,于是用一层层烈焰灼烧般的痛苦提醒夜神月那些残肢的存在,仿佛只要夜神月伸出手,他还能触摸到一层柔软的、毛巾的触感。
人类的大脑多么可笑,不存在的躯体可以引起不存在的疼痛。不再存在的人也可以唤起不该存在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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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总部的顶楼天台上。倾盆暴雨的那一天。
月被突然抓住他脚踝的手掌吓了一跳:“喂,龙崎,你在干什么——”L的手掌骨架很宽阔,掌心皮肤的温度很温暖,以至于他的身体在紧绷了一瞬间之后,又放松了下来。毛巾稍微有点粗糙的纤维摩擦过月赤裸的脚背。
有那么一瞬间,有种可笑的情绪告诉他,他期待这场大雨能永远持续下去。永远不要停下。直到洗刷掉这腐朽世界的一切罪恶,直到洗刷掉两个看起来亲密无间的人身上一层又一层的心机、防备、伪装、假象,直到他看起来不再像基拉,龙崎不再像L。
黑发的青年抬起头,他原本乱糟糟四处乱翘的发尾已经被雨打湿贴在了脖颈上,那双无神的黑眼睛天真地望着月:“我看月君很努力在擦干自己的样子,所以想帮一下忙。”
这是什么理由……月无语地扯了两下嘴角,然后撇过头不去看龙崎,“随便你吧。”
“之前还没注意……”L像发现了什么珍宝的小孩子似的睁大双眼感叹道,“……原来月君的脚也长得这么秀气。”
——但小孩子眼里的珍宝能算什么,无非是些闪闪发亮的小石子,沙砾中的一只贝壳,能听见潮声的海螺,这种在成年人世界中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东西罢了。
“…………也?”月忍不住回道。
“啊,是啊。”L露出一个狡黠的轻笑,“因为月君的其他部位,比如脸啊,手指啊都长得很秀气,让我想想,在日本的文化里,月君应该是像大和抚子那样完美的女性吧,漂亮、知性又温——”
月忍无可忍,把自己的毛巾盖在了L的脸上,然后带着恶作剧一样的心情狠狠擦了两下L往下淌水的黑发,直到那头乱糟糟的黑发变得更乱:“你的头发又把我的脚弄湿了。”
“对不起。”出乎月意料的,L迅速地道了歉,虽然听起来毫无诚意就是了。他微微垂下了头,黑发掩盖住了那双眼睛,“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心里还会感觉有点寂寞——”
跟L交锋以来第一次,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理解L的思考回路:“什么?”
L轻声道:“——想到要跟月君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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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不开口的话,我就姑且当作月君也认同我的推理好了。”
尼亚啃咬着大拇指,赤裸的双脚不习惯地相互摩擦了两下。
“月君知道我在调查你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尼亚向上扬起嘴角。天才都是自恋狂,尼亚永远都不会否认也不会掩饰这一点。他真的很想解开夜神月的眼罩,看看那双温柔时如同流淌着蜂蜜牛奶的眼眸此刻会露出什么表情。
但是还不行。尼亚慢慢咀嚼着可露丽,舔掉手指上的糕点残渣。还不是时候。
“我承认在智力上,我还比不上前任L,能够确定月君的身份,也是在前任L的调查结果上做出的判断。所以,当我在修复月君作为基拉嫌疑人被监禁那段时间的录像带时,发现从第四天到第十六天,每天零点到两点的视频都不存在。不是被删除了,而是根本没有录下来。”
夜神月咬紧了牙关。
“换句话说,有人在那段时间关闭了摄像头。能掌握这种权限的人,我想除了L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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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是L’的角度来思考的话,月君的诱惑,我的确是无法拒绝。”
在调查总部一片寂静,只剩黑发的工作狂还在不眠不休地盯着画面一成不变的监控摄像头时,原本躺在地上,只穿着一身薄薄的黑衣,显得脆弱又美丽的夜神月,突然睁开了明亮清澈的眼睛:“我知道你在看,对吧,龙崎?”
“月君为了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肯定会说‘如果我是基拉的话,绝对无法忍受被L侵犯’这种话。但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宁愿被同性侵犯,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吗?所以月君肯定就是基拉。”
“为了避免我这么想的月君,又会继续解释,‘但是,作为夜神月的我,一直都仰慕龙崎……但是父亲肯定无法接受,所以,哪怕只有一次也好,龙崎完全可以不带感情地把这当做调查的一部分’。”
夜神月拘束衣下的部分挣扎了一下,似乎在否认尼亚的指控,但他紧咬着嘴唇,一句话都没说。
“打个比方来说,”尼亚把棋盘上象牙白的皇后棋向前推了一行,“月君就像毒苹果,吃了就会上瘾或者死掉,不管是弥海砂、魅上照还是高田清美,真可怕呢…………”白发男孩吐槽似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么,即使是接吻,月君也能接受吗?”L歪着脑袋想了想,面无表情地问道。那双漆黑无神的大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对夜神月的提议动心。
恶心。夜神月在心里想。就像尼亚所描画的一样,他的人生无比完美,他有幸福的家庭,爱着他的父母和妹妹,他有姣好的容貌和超凡的智力,他什么都不缺,他被爱包围着长大。他不需要跟任何人亲密接触来博取他们的好感,更不用说刻意勾引。
换句话说,除了那次情势所迫跟弥海砂的接吻之外,他还没吻过任何人。
但是夜神月只能睁大眼睛,期待地点点头:“龙、龙崎——”失忆之后的他会怎么表现,夜神月想,他还得装得再像一点。
没想到L就那么直直吻了上来。
老实讲,L的吻技也烂透了,大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的初吻。好在他们两个都是学习上的天才,原本嘴唇之间的胡乱摩擦迅速升级为黏腻潮湿的深吻,唇舌像蛇一样彼此缠绕。
出于刻在本能里的争强好胜,两个人都不肯退缩,直到夜神月气喘吁吁、满脸潮红为止。他的双手被锁链铐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L的进犯。
“月君……”L放开夜神月之后,睁大眼睛,舔了舔嘴唇,“……好甜。”
夜神月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垂下睫毛掩盖住眼睛里的厌恶。他不知道L的真名,不知道他的年龄,不知道他的成长经历,而L这家伙竟然可以大大咧咧地混进他的大学,仿佛他们是同龄人似的。
既然要装作他的同龄人,为什么又总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成年人游刃有余的模样?
可恶…………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应该是薄荷味的苹果糖?”L仰起脸看向天花板,认真地思考起来,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甜蜜、辛辣又很多汁的感觉……”
怎么又是苹果……
夜神月脸有点发烫,忍不住轻轻踹了L一脚:“别废话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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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请月君以‘我是L’为前提来看待。”尼亚吃完了餐盘里最后一块可露丽蛋糕,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么想的话月君更容易接受,不是吗?”
什么——
缠在他大腿上的拘束带松开了一条,尼亚解开夜神月腿部一圈又一圈的雪白绷带,最深处那层医用纱布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尼亚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条绷带,皱着眉头扔进垃圾桶。
尼亚抚摸着夜神月膝盖下圆润纤细的残肢,一条漂亮的缝合线从膝头一直贯穿到膝窝,细细密密的红线就像人偶关节处的晕红。
“恢复得很不错呢,月君。”尼亚的指甲轻轻刮过十字型的缝合线,“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尼亚触碰过的每寸皮肤都像是触电一般疼痛,像成千上万根细针扎在他已经不复存在的躯体上。更让夜神月感到恐怖的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任凭尼亚的手指引导他的感官。
即使在被囚禁的时候,四肢都被束缚着,被L按在地板上从背后侵犯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恐慌感,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完美运转的。
但L却总能做出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
夜神月讨厌未知,讨厌危险,讨厌事情脱出他的控制。讨厌L。
“月君,”尼亚用小拇指卷了卷耳边蓬乱的白发,“是不是回想起之前的事了呢?很熟悉吧?”
——现在他也开始有点讨厌这个聒噪的小鬼了。
尼亚稍微停顿了一下,欣赏夜神月现在的模样。几近赤裸的青年被几条拘束带牢牢扣在竖起的展台上,他的肤色几乎和月光一样苍白,蜜糖色的柔软头发乖顺地贴在脸颊上,被完美切断的四肢就像特殊定制的人偶一样合适。
尼亚喜欢玩具,主要是智力玩具,拼图、扑克、积木、国际象棋,但是其他玩具他也来者不拒。他喜欢毛绒玩具,牵线木偶,变形金刚模型,更大型的雕像和手办。
但似乎没什么比得上自己亲手制作出来的珍宝。
“月君,如果一生产出来就是人偶似乎会更完美一点。”尼亚想了一会,下了结论。
“…………”
完全无法理解的逻辑。这个叫华米之家的地方收养的都是一群怪胎吗。
夜神月甚至都懒得开口反驳。无聊。跟尼亚的谈话也让他觉得厌倦了,他宁可一直保持沉默,直到——
“唔!”
“啊,对不起,月君,”尼亚恹恹地道歉,“我只是想对月君温柔一点,不过看来我还是不太知道该怎么做。”
尼亚的手掰开夜神月的腿根,只剩短短半截的残肢漂亮得惹人怜爱——或许这是夜神月的天赋也说不定——一根手指插入了深处隐秘的肉缝里。
夜神月眼罩下的双眼紧闭起来。可恶……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骨节宽阔的手指,皮肤传递过来温热的温度,粗糙又甜美的痛觉,除了年轻男孩还没有完全长开,比不上成年人的骨骼之外,一切都像极了——
不。不。一定是他现在昏了头,疼痛让他失去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思考能力,他失去了视力,失去了时间观念,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密闭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提示时间的事物。这一切布置都是为了干扰他的判断。
L已经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而这个叫N的,自称是L真正继承人的家伙,不是也永远不可能是L。
“不过,月君,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然后是第二根手指,狭窄干涩的内壁开始慢慢变得湿润,红起来像欲放未放的玫瑰。“我开始认为月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自尊心和身体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寂静的房间里开始响起咕啾咕啾的水声,从最开始小小的回音变成越来越叫人无法忽略的情色片背景音。
夜神月咬紧了牙关,现在不管是身体里面或是躯体末端,都像是有千万只蝴蝶在扇动翅膀,在咬噬他的血肉,掀起一层层又疼痛又酥痒的感觉。要命的是,在越来越强烈的痛觉当中,朦朦胧胧地绽放出了一种自残者的快慰。
夜神月是绝对不会自残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不管是惩戒罪犯,亦或是利用基拉的信徒,他更不可能像中世纪的基督徒一样通过自残来赎罪。如果说仅有一件事他问心有愧的话——
“还是说,这是月君给我(L)的特殊招待呢?”
夜神月讥讽地低声笑了起来:“猜想很大胆,可惜——唔呃!”
猝不及防之下,对方就抓着他的腿根侵犯进来,性器把紧窄柔嫩的肉缝撑开到极限。
跟L一模一样的风格,喜欢出其不意,喜欢把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尼亚……夜神月狠狠地在舌根下咀嚼着这个名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对自己会说什么无动于衷,毫无兴趣,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步调行动。
-
“月君,我要进去了哦。”
月黑色的长裤已经被褪掉了,只剩下一小截缠在右脚脚踝处,解开一半的脚链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地板上。L推挤着月的大腿,把它弯折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L睁大双眼,用无神的黑色瞳孔盯着月的脸。
“欸,等等,龙崎,哈啊——痛!”
月的脸颊猛地涨红起来,蜂蜜色的眼睛里被逼出了泪汪汪的水光。
“啊,对不起,月君,看来我还是不太知道该怎么做。”
这家伙…………骗子。
明明接下来很轻松地把月整个人掀了过去,轻松得就像摆弄一只大型毛绒玩具。月被迫跪趴在地上,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板,甚至动弹不得,因为L一只手捏着他的胯骨,另一只则紧压着他的脖颈。
L接下来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轻柔地来回抚摸起月的耳侧到脖颈,就像在安抚一只驯服的小动物……或者爱人。
暧昧的暗流不安分地涌动。
月皱起了眉,这不是他想要的发展,但在他开口催促L之前,L抢先一步开口了,一如既往。
“月君的脖颈很纤细,”L慢吞吞地说,眼神上下游移着,像个患有注意力障碍的不安分的儿童,“会让人产生一种……”
“想折断的冲动。”
月闷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L是绝对正义的化身呢。”
L瞪大黑眼睛,咬起自己的大拇指:“我只是个侦探,不是神,月君。有的时候我也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掐死基拉,跟他同归于尽。”
“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我不是基拉,就算我曾经是,我现在也已经——呜啊!”
L握住月纤细的胯骨,猝不及防地动了起来。月惊声叫了一句,接着,他就再也发不出一个连贯的音节。简直就像野兽一样……L在月衣服遮盖之处咬下一串鲜红的齿印。
“龙、龙崎,嗯,哈啊,慢、慢点——”
“是月君自己说的吧,这不是性交,只是调查。”
“我,呜,但、但是,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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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爽……无法思考……显然对方也不打算给他清醒的余地,每一次的侵犯都越来越重、越来越深,直到夜神月产生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的幻觉为止。
他会死,他会死,他会死……吗?
强烈的自尊心逼迫着夜神月沉默,只有到忍无可忍的境地他才会发出一两声从喉咙里被挤出来的呻吟。
幻肢痛本质上是一种神经痛,它作用在大脑,却让身体产生一种残肢末端正在熊熊燃烧的痛觉。但是为什么……他觉得皮肤的每一寸都在疼痛,一节一节折断他的脊椎,深入骨髓。
“顺便提醒一下月君,这不是性交,只是惩罚。”
“因为你输给了我,输给了L。”
“现在承认这个事实吧,你是个败者,基拉。”
他怎么可能会承认…………!
咔哒。
夜神月感觉到一只手伸到他脑后,轻巧地解开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机关,然后,紧紧束缚着他的眼罩脱落下来,习惯黑暗的瞳孔猛地接触到光亮,刺痛地骤缩起来。
他还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处处都像笼着一层浓雾一样模糊。眼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袖T恤,用漆黑无神的大眼睛盯着他。
那是白发的尼亚——
还是黑发的L?
夜神月的嘴唇颤抖着,大脑是一种最不可靠的器官,只要你学会如何玩弄它,它就像一台不设防火墙的电脑一样,操纵得轻而易举。但是,他,他无法控制自己——
“L……”
尼亚微笑起来。
“但如果月君表现得好的话,我也会考虑给月君奖励。”
“呜啊,停下,啊,我已经、我已经——”
“啊,忍一忍吧月君,因为我也快要到了。”尼亚懒洋洋地回答。
在冰凉的精液灌进他的身体深处同时,强烈的高潮如同飓风侵袭一般卷过了夜神月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经末梢,他就像踏在高高的浪尖,又像漂浮在厚重黏腻的迷雾之中,他乱七八糟地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头晕目眩。
在尼亚抽出去之后,湿漉漉的液体从他的腿缝之间流了出来,带着一点温度,也许混着他的鲜血,他不知道,地上积起了一小片滴滴答答的水洼。
夜神月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个房间,时间是一个不存在的概念,他只知道当他再次吃力地睁开被泪水黏在一起的睫毛时,夜神月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他。
尼亚……N……或者L。
他坐在一堆玩具的包裹中间,捻起一块餐碟里的玛德琳,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再仰起脸,塞进嘴巴里。
夜神月发出声音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凌乱又嘶哑,就像一个很久没开过口的人。
尼亚抬起头。
“……杀了我,或者我早晚会杀了你。”
尼亚把食指抵在嘴唇上,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恕我拒绝,月君,因为我只是个侦探,不是杀人犯。”
“而且即使作为审判者的身份,由于我对月君产生了私人化的情感,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出理智的判断。”
尼亚望着夜神月在昏黄灯光下几近泛红的瞳孔,狡黠地勾起嘴角。
“月君现在很憎恨我吧,可是我对月君也是一样呢。作为L,我本来应该在处理成千上万,永远都不会停止的犯罪案件,现在却只能跟月君困在一起。”
尼亚盘腿坐了下来,任性地把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推翻一地,只留下黑白双色的国王棋遥遥对峙。
“剥去所有毫无意义的语义学上指向性的姓名,或者说月君一直很在意的‘真名’。”尼亚轻声嘲讽地笑了一下。
“如果说L是基拉的宿敌的话,反过来说,基拉也是L的宿敌,只是因为基拉的出现——”
尼亚用手指卷着耳边的头发,把黑色国王棋推到白色棋子面前。
“L和基拉就注定要相互纠缠,死生缠绵。”
——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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