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砂喜欢睡觉,因为梦境很美。
梦里,海砂早就和月结婚了,而且小宝宝就在她肚子里。海砂喜欢月枕在自己膝头,侧耳倾听肚中宝宝的样子。梦里的月会露出那种微笑,卸下了所有防备,眉眼弯弯的,瞳孔像融化了的蜜糖几乎满溢出眼眶。那是海砂只见过一次的笑容。
月总是和龙崎吵架。所以海砂的日常任务里就有冲到两人之间,在两人莫须有的绅士风度中把二人隔开。月总是气汹汹地大步走回到椅子前坐下,而L擦了擦脸就若无其事地跳上他的宝座。海砂确实不理解龙崎是怎样才能把一张普通的电脑椅称为宝座,虽然这里的椅子真的很舒服。月这时候就会展现一派成熟的作风,假装“不跟幼稚鬼计较”一般埋头苦干,一眼也不施舍给龙崎,倒是讨论时又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海砂知道月总是偷偷用余光瞄向L。
海砂有时会讨厌自己,跟一个男人计较什么呢?这就是嫉妒吗?龙崎总是能得到月最多的关注,可作为月的女朋友,海砂得到的注意还不如松田和模木他们多。也许这就是埋头于事业的男人的魅力吧,海砂不懂这些。她只能乖乖地坐在月的边上看着他的侧脸,因为她不能打扰月,否则月会讨厌她的。
可是龙崎总是打扰月。
他会毫无预兆地跳下椅子,一声不吭地就往外走,锁链扯得月吃痛。有时候月正巧端着咖啡,于是连带着咖啡也洒了。有时候,海砂听见他们在关心地问月是不是休息不足,月抱怨说龙崎半夜总是起来吃甜点,让他没法睡觉。
龙崎真讨厌啊,海砂恨恨地瞪了一眼自顾自叠方糖的L,他凭什么一直霸占着月呢?可侦探只是在一开始瞥了一眼月,便谁也不搭理了。
海砂也会托松田买自己喜欢的零食,她希望能跟月一起分享,可月只是笑了笑摇头,说他不饿。龙崎在一旁用两根手指怪异地拎起草莓的一角整个吞下,然后自顾自地伸手把海砂放在月面前的甜甜圈拿走了。那个讨人厌的侦探总是粗鲁地几口就将点心吃下,不仅没有询问,也没有感谢,好像月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一样的理所当然。
就是那一天,那一刻,海砂看见月露出了这个微笑。那笑容极为短暂,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消失了,若不是留在脑海里那鲜明的样子,海砂都要以为是她出现了幻觉。月从没流露过这样的笑意,那一瞬间的笑容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里。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是月对她露出的微笑。没有L,没有龙崎,只有海砂和月。
海砂很羡慕龙崎。龙崎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月也许会为此生气,有时更是拳脚相交,但海砂知道,月从未真正生过龙崎的气。
海砂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蠢了,月才不喜欢自己?她吵到月的时候,月的目光总是冰冷的,无形的寒气从月的身上发出,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她只能乖乖退却,然后继续沉默地看着龙崎时不时引起月的注意。
但真的是龙崎在引起月的注意吗?
好像是出于自保的本能,海砂不敢继续往下想。可是真的,好像月总是第一个注意到龙崎的变化,好像月一开始就把全部心思放到了对方身上。
有时候她问月今天的打扮会比昨天好看吗?月总是点头称赞,美丽和动人之类的形容落在她的心里,却又很快溜走了。因为她知道月不记得自己昨天穿了什么。他真的在看自己吗?
海砂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宝宝偶尔会动弹一下。也许是伸一下手,也许是踢一下脚,但总是温温柔柔的,像是知道母亲在受苦。海砂一点也不觉得苦,因为那是月的孩子。怀孕以来,性事也少了。但月还是喜欢搂着她光裸的身子,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肌肤相贴,心跳便连在一处。海砂听自己的心跳渐渐和月的汇合到一起,世界只剩下一个声音,连她自己也化在了月里面。
或许只有梦里,才能拥有月不曾拥有的温柔。
海砂刻意遗忘了月曾表达过的温柔。演员最擅长的或许便是欺骗吧,尤其是欺骗自己。
那一次,月正端着整杯的咖啡,因为龙崎的举动而在衣服和裤子上留下一大片暗色的印记。海砂知道杯里的咖啡并不烫人,于是很麻利地跑去一旁拿布。可当她回来时,两人间的目光交汇却使她望而却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但能感觉到底下藏着汹涌的、过于恐怖的情绪。也许是吵架前的暴风雨吧,海砂心想,还是来到月的身边,蹲下来给他擦拭身上的水迹。
月对她说:“不用了,海砂。”声音极为平静。
海砂不知怎的轻颤起来,但她可是演员啊,这点小事怎么都能隐藏好的。于是她退到旁边,想把手中的布放进月的手里,可月没有理会。海砂抬起头,看到了月的眼神,平静,或许是海啸前的平静,但龙崎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口中说着要去厨房拿蛋糕。
她害怕极了,想要说我去给你们拿,可最终出口的声音呐呐如蚊子叫。可能是谁也没听见吧,月只是转头就走,锁链一瞬间绷直,扯得龙崎一个踉跄。但谁也没有出声,就好像已经秘密定下了契约, 龙崎一言不发地跟在月身后,最终消失在房间里面。
松田说:“月要去换衣服了吧。估计又要吵架,我们还是让给年轻人一点空间好了。”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月的位置上坐下,那里的余温如同一个怀抱,告诉她等着便好。
……海砂静静地坐着,直到手中的布都快被拧断了。她总觉得无法安心,一种恐怖不断散发到空气里,让她怎样也坐不住了。她是月的女朋友,她可以去找月的,不是吗?
月一定不会生气的。一定不会的。
因为梦里的月对她那样温柔呀。
……门紧闭着,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没有敲门。似乎一直有一双冰凉的手推着她,鬼使神差让她悄悄推开门。
海砂撞上了一双眼睛。沉黑的,沉黑的,或许那就是地狱的颜色。那里没有火光,没有惨叫,那里仅仅只是什么也没有。她愣愣地看着月仍穿着脏了的衣服,而龙崎什么也没穿。月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海砂却不合时宜地感谢上帝,幸好月没有注意到她。但她能看见月的侧脸,有一些凶狠,有一些骄傲,但那种律动……海砂再次颤抖起来,她轻轻关上门。那是温柔的律动,虽然既凶狠又野蛮,但她却知道那是温柔的。
温柔如梦里的月,却比梦里的月还遥远。
海砂喜欢待着月的身边,尽管月丝毫不需要她的陪伴。可月会告诉她他爱她,这句话她总能听见,并且始终愿意相信。因为海砂爱月,所以月也会爱着海砂。她愿意相信这世界的逻辑就是如此简单。因为月胜利了,她会陪在月的身边。月若是失败了,至少还有海砂陪着月一起死。
海砂相信月一点也不爱龙崎。所以她愿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是告诉龙崎: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End
ps:灵感来自月L群里,小圣太太说:海沙知道月和L没有结果,只是肉体关系,根本不可能共存。她不会选择挑衅L是因为觉得L最终没有可能和月在一起。即使月失败了,被送上死刑,还有美纱陪着月一起死,没关系。
太好哭了,我忍不住写点什么……
于2020-05-05
啊啊啊 老师我想进月L群!!!!
@月L金婚了且已有三胎 152741825
不过这个群很冷了,有别的月L群但是我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