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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照x夜神月/黑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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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L.Lawliet.”
在死亡笔记中写下这个名字后,雷姆僵立原地,身上不断落下砂一般的细屑,随着祂漫长的叹息轻轻堆积在地面。在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祂脑海中又浮现出弥海砂灿烂的笑容,还有那笑容背后的,夜神月阴狠的双眸。
死神界。
死神大王透过洞穴遥望着那堆落砂,以及正把落砂中原本属于雷姆的死亡笔记藏进衣中的夜神月,祂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可以称之为“嘲弄”的微笑。
“胆敢戏弄死神,就让你也尝尝被死神戏弄的滋味吧。”
翻开独属于死神大王的『命运笔记』,祂提笔写下『夜神月』三个字,随后写道:在永不停歇的自我角逐中不断挣扎,直至死亡。
皎白的孤月之下,一抹比夜色更为浓黑的月影悄然出现。
—起—
“……是这样吗,月?”
一阵恍惚。
“……月?”
五感仿佛被云层遮住,周身的一切无比熟悉,却又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疏离,就连近在耳边的话语也听不真切。
“喂,月!”
夜神月抬起头,座椅旁松田桃太的脸庞便映入眼帘。于是他问:“什么事,松田先生?”
“我说,月出门时是这套衣服吗?”松田桃太凑近他身旁,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西服,喃喃道:“这个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像很长时间没见过月穿这身衣服了,有点不习惯呢。”松田桃太笑了笑,见他神情仍有些恹恹的,便收起笑容问,“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他摇摇头,目光移向桌上的电脑,继续浏览着案件信息,“得快点找到基拉事件的线索才行,再这样下下去……”
“可是就连警方都表示赞同基拉,真正继续调查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几个人而已,这样很难突破瓶颈吧。”
“就算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一定要揪出基拉,为龙崎复仇。”夜神月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受害人名单,目光如电,“这是我作为龙崎……作为L的继任者,必须做到的事。”
“话是这样没错……”松田桃太无奈地叹了口气,“月今天很累了吧?下午说着要出去调查基拉,结果直到刚刚才回来,问什么都不说,注意力也不太集中的样子。我理解月想快点破案的心情,但前提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行,否则还没等抓住基拉,月就累倒了啊。”
夜神月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驳。
他今天状态确实不太好——与其说是“累”,不如说是“空”。眼和手虽然一直在工作,心头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摇摇头,试图把这莫名的失落感赶出脑海:“近段时间基拉的制裁行为又扩大了,这样肆无忌惮,简直就是在……”
单纯享受成神的乐趣吧,他想。
松田桃太不满地抱起肩:“月再不休息的话,我可要通知海砂了哦。”
他终于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对松田无奈地笑叹道:“拜托松田先生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告状好吗?我可不希望海砂为我担心。”
“可是,我也很担心月呀。”
“好,好,我这就回家休息,请松田先生帮我向大家说一声吧。”
❀
回到家时还不到晚上九点,这对于习惯了深夜工作的夜神月来说有些早。或许是真的累了,洗浴后不久困意就涌了上来,他草草擦干头发,和弥海砂通了个简单的晚安电话后便躺进了被窝。
今夜入睡格外顺利,还久违地做了一个清醒梦。
他看不清梦的内容,只觉得空气暧昧,身体也微微燥热,仿佛被一团炽热的云雾萦绕,周身不断升腾起让人窒息的、蓄势待发的欲望。一双手自云雾中探出,小心翼翼地拥住了他,肌肤相触的瞬间,他竟感受到了一股沁入肺腑的暖意,仿佛此刻包裹住他的不是被窝,而是真真切切的怀抱。
随着梦境深入,身体的触感也越发真实。颈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的痒意,像是被谁温柔舔吮,唇吻间的喘息轻声回荡在耳边,悄然激起了一点无名涟漪。
是谁?
他努力辨别对方的身份,却始终回想不起那个名字,只觉得那人的拥吻带起一股热流,涤荡得他浑身发热,情不自禁想要更多。
恰似回应他的期待一般,那个吻逐渐下移,轻轻含住了左胸的一点。在唇齿的轻柔吮咬之下,那点嫣红慢慢充血肿胀,如火苗般缓缓牵引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始欲望。
是春梦吗?夜神月恍惚地想着。
他并不介意做梦,正如解梦者所言,梦境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应近期的身心状况。也许他真的需要释放一番,但……为什么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对『未知』都有些生气。
仅是短暂地出了一会儿神,另一边乳珠也已经肿胀起来,仿佛被谁的手指轻轻揉捻,腰侧的敏感地带也似被一只大掌温柔摩挲,不断挑逗着他躁动的情欲。不过片刻,他已被撩拨得不自觉轻声喘息,想要抬手抚摸什么,睡梦中的身体却无法催动肌肉的的力量,只能被动等待更深的探索与释放。
下身已经硬挺,他没有等待太久,便觉得顶部一阵温热,好似被唇舌轻柔包裹,引出了他又一声压抑的喘息。
『好似』、『仿佛』、『像』,他今晚已经体会了太多这样的词。分明他的身体无法动作,皮肤的触感却那样清晰真实,内心深处的欲望连同神经一起被唤醒,渴望着进一步、更进一步。
那人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含着茎体,舌尖在他的顶部来回旋动,时而轻舔,时而深吮。他的喘息越来越重,口中忍不住发出呻吟般的梦呓:“啊……”
快感并没有持续太久,还未释放,被撩拨的体感已悄然离开。他意犹未尽地呵出一声叹息,刚要从梦中醒来,一双红眸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眸,仿佛蕴藏了死亡似的不祥与诡异,与过分上扬的嘴角组合成了一张狂热又迷乱的脸庞。
每一寸皮肤都如此清晰,每一缕发丝都如此生动,他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看见隐藏在红眸中的汹涌爱欲,还有那眸中倒映着的,眼神迷离的自己。
那人开口,喉中发出狂热的音节:“……mi。”
是自己的姓氏,『夜神』(yagami)吗?
他朦胧地睁开眼,夜色依旧静谧,未合拢的窗帘缝透出一轮血红的圆月,像极了梦中人血红的眼眸。
还是无法清醒,他闭上双眼,又回到了那个旖旎的梦境。
不同于前茎被舔弄的快感,此刻撩动他神经的是更深层的痒意。他不由得有些恼怒,这个自己不知道身份的人,竟然……
那人没有给他更多恼怒的时间,简单的扩张之后,粗而硬的茎体已经挺入,大力摩擦着尚未准备好的内壁。他一时吃痛,下意识地想要撕挠对方,手指却只能无力地抓住床单撒气。
对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适,放缓了挺进的速度,那痛感便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舒畅与惬意。从无到有,渐渐炽盛,乃至于习惯之后的爆烈不息,让人忍不住想要挺腰迎接。
像是确认了他的感受,对方试探着卸下谨慎,腰部动作逐渐肆意。内壁在迅猛的刺激下一阵阵收缩,竟是恰到好处地与茎体完美贴合,且引导着对方不断调整节奏,为自己奉上最深沉的爱意。
随着一阵阵冲撞,穴内的快感不断传遍全身,像一粒石子激荡起无数涟漪,蚕食着紧绷的神经和无法动弹的肉体。他不由自主地低吟出声,头颅轻轻扬起,想要阻拦这过分张扬的情欲,快感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猛烈,带着最原始、最纯粹的舒爽,不断冲击着他朦胧的理智。
对未知之人的抵触让他想要逃离这梦境,却又被强烈的刺激牵引着不断沉沦。半梦半醒间,他再度睁开眼,窗外仍是一轮血月,与梦中人血红的眼眸交替闪现,分不清谁更真实。
血色的月,血色的眸,如火,如地狱,如焚遍全身的情欲。
他在情欲中无法自已,只能尽情享受那无法抵抗的愉悦。绵延不绝的冲击让他的喘息越来越凌乱,喉中的呻吟也越来越肆意。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急促的嗔喘,一股白浊从下体射出,浸透了睡衣。
他终于彻底从梦中挣脱,望着窗外的血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高潮的瞬间,夜神月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承—
基拉事件仍是毫无进展。夜神月把自己关在总部,试图从过往的资料中找出哪怕一点点细微的线索。
L和渡死亡的时候,所有调查资料全部被删除,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记忆。但他的记忆也似被人按下了删除键,有些情节十分模糊,总也回想不起具体的细节。
他想起L曾经的推测:夜神月就是基拉,因为被L追查,于是把基拉的能力给了别人,同时也忘记了他曾是基拉这件事。
这个猜想固然很可笑,但若真以此为前提来思考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当他们查到火口卿介和死亡笔记之后,几乎可以断定,『基拉』的能力随死亡笔记的所有权而转移,如果自己真的是上一个拥有笔记的人……
不,不可能。
火口卿介死亡的时候,那本笔记正由自己持有,若真如L所猜测的那样,自己也应该在那时就恢复了作为基拉的记忆才对。
正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基拉,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破获此案,好亲眼见一见那个戏弄了全世界的,自以为神的凡人。
话说回来,那本死亡笔记锁在总部这么多年,应该已经是无主状态了吧。如果有机会再次掌握它,他会用它来杀人吗?
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夜神月立即在心中给出了回答:不会。
他和父亲一样是坚守正义的警察,就算基拉利用死亡笔记降低了全球的犯罪率,可说到底,对罪犯的疯狂制裁行为无疑也是犯罪。他不需要去评断基拉是正义还是罪恶,他要做的只有逮捕基拉,履行警察的职责。
收起思绪,夜神月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通过新闻来了解基拉最新的动向。
今天的新闻有些特殊,新任的基拉代言人竟然是他的前女友——高田清美。
他转身对总部的其他人说道:“各位,关于今后的搜查行动,我想请高田清美协助。”
说服松田桃太、模木完造几人并不困难,难点在于高田清美是否会接受他时隔多年的再度联系?
夜神月在心里准备好一套说辞后,拨通了高田清美的电话。
简单的寒暄之后,他试探着提出了见面的邀请:“高田小姐,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可以跟你见面吗?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好。我要先听你说,再决定能不能帮忙。”
“谢谢,只要能先见面聊聊就行了。”
“就在今晚报完新闻之后吧。——但是这样好吗?我记得夜神君和弥小姐在一起,现在交往也还顺利吧。”
听到她提起弥海砂,夜神月忽然怔住了。
对了……海砂。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海砂陷入危险,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高田小姐,我想见你是因为公事,希望高田小姐不要过多在意其他人,可以吗?”
“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电话那头的高田清美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盲音,夜神月垂头沉默片刻,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吓得松田桃太一个激灵:“月?”
他懊恼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松田桃太大呼小叫拿冰块给自己敷手,一边说,“抱歉,要是我再委婉一点的话……”
“依照清清的性格,只要这话的意思不变,月再委婉也没用吧?”松田桃太打趣着安慰道,“倒不如对她说,比起海砂,月更喜欢清清呢,要是能够激起清清的好胜心……”
“欺骗女人的事情我做不到。”夜神月严肃地打断了他,“再说了,我也不能对不起海砂。”
松田桃太连忙笑道:“我只是开玩笑啦,月。”
夜神月闭上眼,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正当他心绪发散之时,指节处忽然传来了异样之感。
明明已经被裹着冰块的毛巾冷敷,更深处却传来温热湿滑的感觉,仿佛被谁的舌头温柔舔舐,安抚着阵阵的钝痛。
他忽然回想起了那个梦,梦中那人也是这样温柔地吻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努力不去在意手指的感受,继续说:“高田很可能和基拉有联系,要是无意中激怒了她,海砂会有危险的。我知道总部的各位都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可海砂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我不能让她冒险。”
他不是没考虑过和海砂分手,从内心来说,他对她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至今还在交往也更多是因为责任而已。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海砂又是那样爱着他,他怎么忍心让海砂难过?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月?”松田桃太问。
两人说话间,夜神月指节处的异样感已经渐渐褪去,最后只剩下了冰块的寒冷。他摇摇头,将关于梦境的思绪赶出脑海,对另一边的模木完造说:“模木先生,请把高田的人际关系和以往的访谈内容整理给我。”
“知道了。”模木完造没有多问,转身开始了他的工作。
❀
连续看了两天节目录像,有关的访谈内容还没过眼一半。夜神月耐着性子点开下一个视频,看见出场嘉宾的一瞬间,心口猛地一突。
熨帖的西式风衣,及肩的黑色长发,沉稳的黑框眼镜,还有那端肃、冷静的英俊面庞。不需要看嘉宾介绍,夜神月一瞬间就在心里念出了那个名字。
魅上照。
他认识这个人,不但认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亲密。
没有惊动其他人,他若无其事地看完了这期访谈,又点开了下一期视频,接着是再下一期,直到夜深时分才在松田桃太的催促下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回到家,夜神月握着手机思索许久,终于拨出了一个号码。
他的手机卡里并没有存这个号码,他却自然而然地背了出来,仿佛有关对方的一切都已经刻在心里。
号码拨通了许久才被接起,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夜神君?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魅上先生,你明天有空吗?我有事想见你。”
“见我?夜神君一个人吗?”
“是的,就我和你。”
对方许久没有说话。是在犹豫吗?不过,沉默的时间似乎过于长了。等到夜神月几乎快失去耐心时,他终于开口道:“好,时间就在晚上八点,地点之后再说吧。”
“没问题。”
挂断电话,夜神月盯着手机出了一会儿神,手动删除了通话记录。
魅上照……会是他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就像当年L怀疑他一样,他现在也没来由地一眼就怀疑起了这个男人。但是,不同于L敢动用全球的警力调查他,他现在只能暂时单独接触这个怀疑对象,至于理由——
做过,算是合情的理由吗?
❀
见到魅上照的一瞬间,夜神月不自觉有些恍惚。
上次见他是多久以前?两个月、半年,或者更久?
和基拉事件的诸多记忆一样,他关于魅上照的记忆也十分模糊,像是被橡皮擦大力擦过,原本细致的图画只留下了基本的线条,更多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连两人如何相识,又如何会在一起,他也完全回想不起来,只记得他们曾交换过唇吻、拥抱,还有身体。
他们又是如何分开的呢?他也回想不起来,好像到了某一个节点,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彼此默契地不再联系。如今再次相见,一股莫名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仿佛阔别已久,又似从未离去。
看见夜神月走进房间,魅上照恭谨地站了起来:“夜神君,请坐。”
夜神月看着他微微颔首的动作,没有说话,径直上前坐在了已经被拉开的座椅上。
两人都是吃过晚饭才来的,所以魅上照并没有额外点餐,只准备了一些茶点。夜神月只略略看了一眼,立刻就发现了桌上都是自己平时较为偏爱的小食,茶饮也是依照自己的口味调制。
单就饮食来说,他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可正因为这样,他才对魅上照更为恼火。对方显然一直对自己格外上心,而自己几乎已经忘记了他,如果不是调查高田清美,他或许永远也不会想起这个人。
“魅上先生,我约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些事。”夜神月决定直接进入正题,“你对基拉了解多少?”
“基拉?”魅上照看着他眼睛,沉声说,“基拉制裁了罪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公平和正义,按照基拉的教诲和指示前进,正是迈向世界和平的最佳捷径。”
“我并不是来和魅上先生辩论基拉行为的正当性的。”夜神月适时打断了他的话头。他见识过魅上照在节目中的演讲,那真是一篇漂亮的长篇大论,而类似的观点网络上数不胜数,就连松田桃太也表示过对基拉的部分肯定。
作为一般民众,向往基拉当然无可厚非,但魅上照在说刚才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明显流露出了向往之外的感情。
是过分狂热的敬畏,还是如恋人般的爱慕?
夜神月紧盯着对方的脸,继续说:“我想问的是,你认识基拉吗?或者说,你就是基拉吗?”
魅上照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我并不是基拉。”
他的眼睛仍然望着夜神月,这反而让夜神月有些分不清他眸中的情绪了。他还记得两人在一起时魅上照对自己的痴迷,那么此刻他的敬慕究竟是对基拉,还是对自己?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无关之事的时候。
夜神月轻轻抬起左手撑住下巴,抬眼审视着对方:“魅上先生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你认识基拉,对吗?”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魅上照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从他脸上转到他手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才回到原位。夜神月这才想起,自己挥拳砸墙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失。
这个男人,直到这时也还在假模假样地在意我吗?
他尽力抛开个人情绪,以眼神逼迫魅上照回答他的问题:“魅上先生?”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夜神君?”魅上照平静地问。
夜神月猛地一怔。
当他念出『夜神』(yagami)的时候,夜神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梦境,梦中那人一双血红的眼眸,神情狂热地唤着:“……mi。”
他原以为对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直到今天魅上照开口,他才发现两者并不相同。
不是『夜神』(yagami),而是『神』(kami)吗?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时才反应过来,夜神月也说不清原因,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梦境结束时突然想起那个名字一样。
是的,他想起的那个名字,正是『魅上照』。
梦中的人,是他吗?
夜神月凝视着魅上照的脸,只见他神色平静,一双黑眸在黑框眼镜的衬托下显得相当斯文,与梦中那双狂热的红眸截然相反。
果然是自己压力太大才会产生的错觉吗?夜神月定了定神,不再去想私人的事,继续逼视着魅上照:“我看过魅上先生和高田小姐的访谈节目,现在高田小姐被选为了基拉代言人,所以我这样认为也很正常吧?”
“仅仅因为我认识高田而认为我和基拉有关,夜神君会不会太武断了?据我所知,高田小姐的社交关系网并不单薄。”
“是的,仅凭这一点无法将魅上先生与基拉联系起来,所以我才会单独约你见面。不过,如果魅上先生有任何关于基拉的消息,还请及时告诉我,我作为警视厅的一员,也是代表警方想与基拉联系,希望基拉能够直接向我们下达指示,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夜神月斟酌着说出了原本准备对高田清美的说辞。
“如果我认识基拉,我想我会很乐意告诉祂这件事。不过很可惜,我虽然是基拉的追随者,但能做的也只是通过代言人聆听祂的话语而已。”魅上照起身对他微微欠身示意,“恕我失陪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夜神月的目光慢慢镀上了一层冷峻的色彩。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魅上照本人也否认了这一点,不过凭借直觉,他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测。
回到家中,他照例和弥海砂通了晚安电话,随后靠在沙发上思考今后的行动路线。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调动总部仅剩的几个人追查魅上照是不可能的。说到底,『魅上照就是基拉』仅仅是自己的猜想,不可能真的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捕风捉影的事上,否则他和当初怀疑『夜神月就是基拉』的L没有本质区别。
把所有客观因素都考虑过一遍之后,夜神月终于决定暂时抛开这一推测,回头从更实质的层面寻找线索。
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又带着多少私心呢?
思考得越多就越疲累,夜神月靠在沙发上轻轻喘气,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他起身喝了一杯水,喉中的燥感不减反增。由口舌开始,他的身体也悄悄燥热起来,额头和颈项没来由地出了一层细汗,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比平常更快。
他舔了舔嘴唇,明显感到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尤其是前胸和下身,此刻竟像被人撩拨一般灼热。
他扯开领带,重重地喘了几息,起身便往浴室走去。
是见到了魅上照的缘故吗?自己对他应该没有特殊的感情才对,为什么身体却是这样的反应?
打开花洒,夜神月赤身站在浴室中,任由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湿。
今天的热水似乎比往常更烫,雨点在他皮肤上溅起一朵朵灼热的涟漪,非但没有减除身体的异样感,反而与内心的燥热和谐共鸣,牵引出了更深、更强烈的欲火。
下身已经挺立,奇异的触感一浪浪冲击着他的神经和大脑,完全无法靠意志压下。他甚至不需要自渎,从顶端到茎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传递着绝妙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抓扯头发仰头喘息。
热水迎面直下,搅乱了他的呼吸,他又渴得难受,索性闭眼屏气,迎着花洒张开嘴唇,伸舌舔接落下的雨点。淅淅沥沥的水滴溅在舌面,带起窸窸窣窣的痒意,缓解着他喉中的干渴,又慢慢在口腔内堆积回荡,然后沿着唇角落下,仿佛一个温暖绵长的吻,引人沉溺。
热气氤氲,灯光朦胧,他的脸上也被熏出一片旖旎的红晕,随水流蔓延至耳后和脖颈。长时间的屏息终于让胸腔承受不住,他猛地甩头离开水浴,在湿热的空气中大口喘气。
还没等他歇过气,下身的刺激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喉中发出低低的呻吟,颤抖着射出一股股白浊,又很快消失在不断淋下的热水里。
情潮终于过去,他一只手撑着浴室的墙壁,在花洒下垂着头不住喘息,身体软得快要站立不住。
正要结束这场淋浴,又一股热流突然袭来,让他直接扶着墙跪在了地上。
这股热流来自下身更深处,是他一度熟悉的,内壁被摩擦的感觉。他咬牙跪直身体,手掌按住小腹,想找出这莫名出现的快感的来源。还没等他理出头绪,内心的欲火已再度点燃,将他的理性迅速焚烧殆尽,抵抗的意志几乎在一瞬间就变为了渴望。
冲击感越来越猛烈,好似被谁大力顶撞,内壁的敏感点不住跳动,传递着美妙绝伦的体验。他咬紧牙齿,仰身让自己置于花洒的淋浴之下,以热水为拥抱,纾解着快感牵动起的本能欲望。
在某一个瞬间,冲击似乎过于猛烈了,乃至于尖锐的灼痛猛然出现,压倒性地占了上风。他承受不住铺天盖地的刺激,只能颤抖着,声如蚊蚋地说:“停、停下……我快受不了了。”
他原本并不对那个挑动他情欲的幻影抱有期待,谁知这没有归处的命令一出口,冲撞感竟真的停了下来,让他得以在一道道滚烫的热浪中寻隙喘息。
他跪趴在地上,头部紧紧抵住拳头,胸膛不住起伏,许久才逼退了过分强烈的灼痛。
就在他缓解过来的同时,那幻影仿佛也得到了指示,快感再度袭来,带着比之前更为谨慎的温柔,小心翼翼地照顾他敏感不堪的身体。他在略显刻意的爱抚中渐渐跟上了节奏,身心逐渐沉溺于那不可名状的愉悦之中。
温热的水花溅在他背上,就像是温暖的手掌在轻柔抚摸。他的身体一阵颤抖,喘道:“快点……”
这一指示也立刻得到了执行,快感猛地放大,激起比之前更为强烈的情潮,一湃湃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住了,体触无限放大,水流好似在空中停住,每一滴水都倒映出他已然失控的表情。而后便是滔天的巨浪扑面而来,冲撞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仰起身体,手臂奋力前伸,想要抓握住什么,口里发出一连串呜咽般的呻吟,下身断断续续射出白色的浊液。直到最后一道浪潮退去,那凌乱不堪的身体才终于恢复平静,失力地侧躺在地上。
夜神月喘息了许久,直到神思倦怠得快要睡着,才慢慢起身关闭花洒,裹着睡袍离开了浴室。
高潮之后的舒畅和疲倦让他没有力气思考更多,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立刻沉入了梦乡。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深情呼唤:“kami……”
—转—
“各位,请过来看一下。”夜神月转过座椅,向正在工作的松田桃太、模木完造几人发出了邀请。
“什么事,月?”松田桃太随其他人一起走近夜神月,好奇地问。
夜神月侧了侧身,将显示屏的内容展示给几人。那是一个以黑色为背景的网站,界面简洁明了,以目录方式排列着不同的名字和人像。
松田桃太看着网页顶部几个显眼的单词,念道:“ALL FOR DN?”
“这是个新兴的基拉网站,里面列有世界各地的罪犯名目。只需要在网址搜索栏输入allfordn,再加上常用的域名后缀.com,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网站查看罪犯信息。我想,这应该是基拉的信徒为了方便基拉制裁而特意设立的吧。”
“全球以基拉为主题的网站少说也有几万个,不少人还把自己讨厌的人的信息放进罪犯名单里,希望借基拉之手除掉对方呢。月不是说过,这样的网站没什么调查意义吗?”
“这个网站可不一样。”夜神月点击目录,将详情页面展示给几人,“我仔细核对过罪犯的资料,不仅是姓名、相貌、年龄、籍贯,还是个人经历和犯罪细节,allfordn上都记载得非常详实,甚至一些不方便对公众披露的内容,也可以在上面看到完整版,大概在幕后上传资料的是记者、检察官之类的人物吧。”
“我明白了,清清在担任基拉代言人之前就是新闻界的活跃人物,如果由她来联系和组织有关人员,那么构建这样的网站也很有可能了?”
“没错,而且……”夜神月盯着电脑显示屏,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而且魅上照的职业也正是检察官。
“而且什么?”松田桃太偏要刨根问底。
“而且这个网址本身就说明了问题。”他将鼠标移到域名位置,“看出来了吗,松田先生?”
“All for dn……”松田桃太念着组成域名的这几个单词,突然明白过来,“dn?难道是Death Note?”
他点点头,说:“虽然『DN』可以是很多词组的缩写,但在调查基拉时,我们最好认为它就是『Death Note』。知道死亡笔记存在的人,除了留在总部的我们,就只有可能是基拉和基拉身边的人了。这样一来,或许真能通过这个网站找到基拉的线索。”
“太好了,月,快侵入后台找到他们的老家,然后把基拉一网打尽吧!”
“只逮捕基拉一个人可不叫一网打尽哦,松田先生。”夜神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而且这个网站只负责提供信息而已,不会是基拉本人在管理。不过,他们倒是做了相当高明的防火墙,凭我的技术也只能查到服务器的大致区域,无法定位到更精确的位置了。”
“那不就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吗?”松田桃太的失望溢于言表。
“不,再完美的犯罪也一定会留下线索。”夜神月目光炯炯地盯着allfordn,“我说过了吧,基拉很可能会浏览网站来获取要杀死的罪犯的信息,而根据他这几年的行动规律,选择『即刻杀死罪犯』的几率远大于『设定死亡时间』。假设他一边浏览网页一边杀人,就会同步留下痕迹……”
“这样的话,只要找到受害者死亡前40秒的那条浏览痕迹,就可以定位到基拉了!”松田桃太明显兴奋了起来,“我这就去调取近期受害者的名单和死亡时间!”
“没那么简单,松田先生。”夜神月叫住了他,“网站建造者一定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设置了实时删除后台浏览痕迹的程序。我试着入侵了一下后台系统,发现最多只能查看60秒以内的记录,所以——”
他顿了顿,心里闪过一丝迟疑。
被动等待受害者出现并不是他的风格,可是目前也没有更优的策略了。想到基拉六年来一直肆无忌惮地犯下杀人重罪,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从写上名字到受害者死亡要40秒,如果我们在某人死亡的同时立刻行动,就有20秒的时间来匹配信息、入侵后台和查看浏览痕迹。”
听着他这番话,松田桃太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可是,就连匹配信息都要花去不少时间,20秒真的够吗?”
“通过目录来寻找某个特定的人当然非常耗时,即便有检索功能,过滤信息耽误的时间也会影响我们的速度。但有一种方法可以更快速地选定目标:网站内的所有罪犯都有编号,如果想查看某人的完整信息,除了点击目录进入详情页,也可以直接在域名之后输入对应的编号,就像这样——”
他将鼠标移到一个名叫『野原良太』的罪犯名目上,鼠标右侧立刻出现了一串数字『14099』。他点击域名,在.com后输入/14099,按下回车键,网站便立刻跳转到了野原良太的详情页。
松田桃太立刻明白了过来:“如果提前知道编号的话,我们就可以不在匹配信息上耗时间了?”
“没错。”夜神月转身对模木完造说,“模木先生,请你列出一份关东区域内可能被写进死亡笔记中的罪犯名单,并把每个人的名字和allfordn上的编号进行匹配,一旦发现受害者,我需要你在两秒钟内告诉我对应的编号。”
“明白。”
“接下来是相泽先生和伊出先生,请你们实时监控名单上的罪犯,一旦有人死亡要立刻报告,然后就由我入侵后台系统,通过浏览痕迹确定基拉的方位。”
“没问题。”
“是。”
模木完造、相泽周市和伊出英基都相继做出了回应,松田桃太等了半天,见夜神月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终于忍不住指着自己问:“那我呢,月?”
夜神月看了看他,说:“松田先生留在总部待命,等查出基拉的所在,就和我一起去把他抓捕归案。——不管对方是谁,松田先生都有开枪的觉悟吧?”
“当然!”松田桃太神采奕奕地扬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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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工作一连多日都没有进展,正当松田桃太提议“把我也派去扩大监视范围”的时候,伊出英基那边终于给出了讯息:“东京监狱的中村俊雄死亡。”
几乎是收到讯息的同时,模木完造已经完成了检索,对夜神月快速念道:“11769。”
夜神月手指飞动,一边听一边在allfordn的域名之后输入对应的数列。那边话音刚落,这边最后一个数字也已经按下,随着页面跳转,中村俊雄的信息便出现在了夜神月眼前。
没有时间做多余的事,他飞快展开攻势,手指在键盘上跳跃飞舞,迅猛地冲破一道道防火墙,终于来到了后台记录的面前。
此时距中村俊雄死亡已经过了15秒,而就在55秒之前,果然有一条最新的加密版浏览痕迹。只要破译这道密码,就可以看清痕迹的真面目了。
他一鼓作气地准备破译,那痕迹却倏地消失,只留下了空空如也的后台界面。
“怎么回事?明明还有5秒时间!”一旁计时的松田桃太瞪大了双眼。
夜神月也吃了一惊,正要补救,整个页面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跳出了大大的『404』提示字符。他慢慢眯起双眼,眸中闪烁着被戏耍的愤怒:“这家伙……”
与此同时,关东某房间内,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正看着眼前的屏幕,嘴角挑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差点就被发现了呢。通过浏览痕迹来锁定地址是个不错的策略,可惜我对他的入侵手段再熟悉不过,只要一有入侵迹象,我这边都会立马察觉啊。”
他退出反黑界面,对侍立在身边的男人说:“通知高田,让网站管理人加强防入侵的程序,并且把保留痕迹的时间控制在50秒……不,40秒以内。”
男人推了推眼镜,低头说:“是。”
他继续点进下一人的详情页,大致浏览了犯罪情况,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对应的名字,并加上了死因和死亡时间。
“在防火墙升级之前,暂且先让这些罪犯多活一段时间吧,你制裁的时候也要这样做。”
“是。”
“对了,你已经被怀疑了吧?要是他派人跟踪,或许会影响我们的行动。先把他和总部的人分开吧。”
“是。”
他听出男人的语气有些低沉,于是转过头含笑注视着他,眼眸如水:“怎么了,舍不得吗?”
男人心神一恍,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俯身轻轻吻住他的唇,许久才慢慢移开,贴着他耳畔低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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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计划失败影响了心情,夜神月昨晚没有睡好。尽管盖的被子足够保暖,睡梦中却总觉得冷,好像在天台敞怀吹着凉风一般。
起床时果然有些感冒,他强打起精神来到总部,和其他几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埋头沉入了工作。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被迫中断,只能从其他调查方向着手了。他正梳理着近期的情报,心中忽然又冒出了那个名字。
魅上照。
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基拉的情况下,要调动总部去查他吗?
病中的精神本就不佳,加之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夜神月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松田桃太注意到他的异样,凑近问:“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他摇摇头,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松田先生,关于基拉的身份,我想……”
“这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月的身体要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哦,生病了吗?得快点回家休息才行。”
“这点小病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快点抓住基拉吧,这几年牺牲了多少人啊……”他正说着,突然捂嘴咳了两声,吓得松田桃太赶紧劝道:“不要再说了,要是月真的病倒了,总部的工作可就完全无法开展了啊”
伊出英基几人也上前说道:“是啊,月,今天你就先回家休息吧,等病好了再来工作。”
他一边坐在椅子上顺气,一边抬眼看着几人,将几欲脱口而出的话慢慢咽了回去。
也好,调查魅上照的话,自己一定是要亲自参与的。如果对方真的是基拉,总部说不定会因自己精神不济而再次失败。
这样想着,夜神月对几人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抱歉,我会尽快养好身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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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下午,醒来时身体已经好多了。回想着上午难受的样子,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的身体一向很健康,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生病,又病得那样恰到好处?就像……是谁精心设计的一般。
手机显示十几条未接来电,短信也有几十封未读消息,全都是弥海砂关切的询问。他哭笑不得地给她回了个电话,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体情况。
松田这家伙,还真是爱多事啊,明明都告诉过他不要让海砂担心了。
“……月绝对绝对绝对要好好休息哦,要是月病倒了,海砂会很难过的。”电话那头弥海砂的声音充满了担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轻声软语地说着,“海砂,你的拍摄工作很忙吧?不要因为我分心哦。”
“岂止是分心,海砂恨不得马上就翘班过来照顾你呢,可是经纪人一直拦着不让走,海砂好生气!”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夜神月几乎可以想象到她眉毛倒竖、两腮鼓鼓的样子了。
“好了,海砂,我不是说过吗?基拉很可能对总部的情况十分熟悉,如果我们过于亲近,或许会让他有机会通过你来牵制我们的行动。海砂也不希望我们面临这样的局面吧?”
“可是……”弥海砂小声嘀咕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坚持,“好吧,海砂答应月,一定不会给月添麻烦的。虽然海砂也喜欢基拉,但是月毕竟是海砂的男朋友嘛。海砂最喜欢最喜欢月了!”
“我也喜欢你,海砂。”
听到夜神月的表白,弥海砂显得十分开心,笑了好一会儿才歇下来,随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月之前和我说,有个叫什么dn的网站,里面好像有基拉的线索哦,月没有忘记吧?”
“dn?”夜神月睁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看吧,果然忘记了。下午的时候,月不是给海砂打过电话吗?说是想到了基拉的线索,但月生病了精神不好,担心醒来后忘记了,所以让我记得提醒月呢。”
“你确定是我打的电话吗,海砂?”
“当然了,月的声音海砂怎么会听不出来?而且月就是用这个号码打的哦。不过因为不能暴露月的私人号码,所以海砂没有留下通话记录。”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海砂,我会留意那个网站的。”
挂断电话,夜神月盯着手机,许久没有动作。
怎么回事,原来把生病这件事告诉海砂的不是松田,而是自己吗?
他当然记得自己并没有打过电话,手机里也没有通话记录——虽然按照他的习惯,通话之后一般都会立刻删除记录。可海砂说那就他的声音,而且也提到了生病和allfordn,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昏迷中想起了什么,然后告诉了海砂?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打电话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基拉。
据他所知,黑市上确实有复制手机号码和仿造人声的技术,通常用于犯罪团伙进行诈骗。如果基拉也利用了这项技术,倒也说得通。
不,如果基拉已经对他——对L的身份了解到这个地步,应该会直接杀了他吧,为什么还会任他调查这么多年?
话说回来,五年前L死亡的时候,包括夜神月自己在内的总部其他人并没有出事,难道是因为基拉认为他们没有威胁,所以故意放他们一马吗?
可是,就算基拉时时关注着总部的行动,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今天生病的事吧?除非……除非基拉就是松田、模木、伊出和相泽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夜神月沉下脸,打开了电脑。
不管是基拉冒充自己给海砂打了电话,还是自己的确在昏迷中下意识拨出了电话,他都必须对『allfordn中有基拉的线索』这条信息十分重视。
Allfordn分两大版块,一是供基拉实施制裁的罪犯名单,二是供全球各地网友讨论的社交论坛。第二个版块对于他们查案并没有什么帮助,不过对于基拉的信徒来说,有着重要的交流和联络作用吧。
由于已经调查过罪犯名单,夜神月这次直接进入了社交论坛。
帖子数量相当庞杂,有宣扬基拉正义性的,有提供未被立案的犯罪信息希望基拉调查的,还有不同地区的基拉教徒组织聚会的,如此种种,数不胜数。他一条条浏览着近期的发帖,忽然被一条言论吸引了目光。
『今后将接受裁定的对象,是活在世上的所有人类。』
对于基拉信徒来说,这并不算特别新颖的发言,放在繁多的讨论中也并不起眼,但夜神月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就是他想要寻找的信息——
那是魅上照在高田清美的节目中说过的原话。
魅上照……果然是你吗?
除了这句话,帖子中再没有其他有用信息。他将目光放在了发言id上,只见那是一串阿拉伯数字『334148838』。
Allfordn论坛的昵称多是无意义的字母或数字组合,这个id在其中也很难说得上有什么特殊意义。不过,如果这真的是基拉想要传递的信息,那么只要使用合适的方法破译,或许就能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正当夜神月准备点进id主页进一步查看时,那条帖子的状态忽然变成了『已删除』。他先是有些错愕,随后目光立刻变为了锐利。
基拉果然在后台监视访问记录,并且已经掌握自己的IP地址了吗?
虽然对这一状况已有预料,但是在看见那充满挑衅的空白界面时,夜神月仍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愤怒。
“等着吧,基拉。绝对……绝对要让你露出真面目。”
一整晚时间,夜神月都在试用各种破译手段,却始终没什么进展。
感冒还没有痊愈,这一连番试探下来,身体又有些发虚了。他咬牙再一次将『334148838』输入破译窗口,眼前忽然一阵迷眩,身体也微微晃了一下。
这样的精神状态,或许再怎么坚持也破解不了基拉留下的谜题吧。他终于意兴阑珊地关了电脑,简单洗漱后躺上了床。
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放着不管也很快就会康复。可由于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现在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出一身汗。
仿佛顺着他的心意一般,身体渐渐开始发热,先是耳朵,再是脖颈、锁骨,然后是前胸和腰腹,又慢慢延伸到手臂和双腿,直到指尖和脚心都感觉到暖意之后,一股更炽烈的暖流忽然从下身迸发,突突地传遍了全身。
“又是……”他闭眼蹙眉,唇齿微张,口中短促地喘息着,不多时又被那逐渐强烈的抚弄感逼得咬住嘴唇,以防发出过分难堪的呻吟。
两个多月以来,他时不时便会被这莫名的情欲侵袭,有时间隔两三日,有时则几乎成了每天的日常。每当夜深人静,奇异的体触便会悄然而至。那仿佛是一场场单人的情爱,从起始的爱抚,到过程中的缠绵,再到高潮时的激烈和事后的放空,简直就与爱侣交合别无二致,除了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纾解的动作,就能完整体会爱欲之火由萌发到炽盛再到爆烈,最后在光焰的余烬中昏昏入睡。
从肉体上来说,他并不排斥这样单纯的享受,但从精神上来说,他也实在不能坦然接受这不知缘由的供奉。
是的,供奉。
虽然看不见那个给自己带来愉悦感的幻影,但他明显感受得到,对方看似无尽的索求更像是剖心自证,将无尽的爱意连同整个身心一起奉上,以祈得神明微末的怜悯,仿佛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感受着体内一浪一浪的春潮涌动,夜神月忍不住轻轻扭动起来。
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体触变得格外敏感,头脑也渐渐拨开病中的混沌,继续着思考破译的方法。
一定有什么被自己忽略的地方,只要找到那一点,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由内而外的热,如烧灼的琴弦,在迅猛的拨动下弹奏起滚烫的曲调,流动,跳跃,变幻,震颤,让每一寸聆听此曲的肌肤都酥麻得快要魂飞天际。
越来越猛烈的冲击让他不得不停住思考,全身心沉溺在肉体的欢愉中。前茎已经射了出来,后穴的刺激还在继续,他抓住床单,双腿绷紧,眼角几乎因连续不断的剧烈快感而沁出了眼泪。
“够、够了……已经不行了……”他大口喘着气,尾音却又在出口时变为了颤抖的呻吟。
睡袍已经被汗水浸透,发丝湿哒哒地粘在额头,就连睫毛和眼睛也是湿漉漉的,臀缝和大腿内侧更是被下身肆意涌出的体液弄得黏腻不堪。他哈出一团团热气,捂着小腹翻身侧躺,脊背像虾一样紧紧弓起,全身不住颤抖着,好似快要痉挛。
“哈……啊……”
又一浪高潮袭来,他猛地绷直了身体,牙齿死死咬住枕头,口中分泌的涎液将枕面染湿了大片。
直到最后一丝余温散尽,他才失力地松开枕被,伸展四肢瘫在床上。
暴汗之后的舒爽让他差点直接睡着。躺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拖着绵软的身体来到浴室。
热水顺着发丝流过头颈和身体,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还有一种破译手段没有使用——搜查总部内部联络时使用的加密方法。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闪出炽盛的光芒。
不需要使用电脑,那串数字『334148838』已经在他头脑中瞬间转译为了有效信息。
『1月28下午4点,大黑码头东南方,YB废弃仓库,夜神月,苹果。』
—合—
一直到1月28日之前,夜神月都没有在总部表现出异样,仍是按部就班地调查基拉,顺便完成警视厅交办的正职工作。
吃过午饭,他假装接了个电话,起身说:“各位,我有事离开一趟,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好。”
“没问题。”
“去吧,月。”
模木完造、相泽周市、伊出英基并没有表现出太在意的样子,只有松田桃太好奇地问:“什么事呀,月?”
“是一件私事,松田先生想知道的话,回头我告诉你吧。”
“诶,可以吗,月?”
“当然可以。”他一边回答,一边用余光扫视几人,随后表情如常地走了出去。
开车的路上,夜神月的脑中不断回想着搜查总部几人过去的举止。
熟悉总部内部加密方法的只有这廖廖几人,结合之前弥海砂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他们搜查多年的基拉,果然一直潜伏在身边吗?
不过,在没有最终确认身份之前,魅上照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夜神月摇摇头,将杂乱的思绪甩出脑海,眼眸如利刃般决然:“基拉,不管你是谁,我都一定会亲手将你送上断头台。”
他一只手掌握方向盘,一只手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既然基拉布置了场地等待自己上钩,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虽然有把握在对方写上自己名字之前开枪,但如果对方还有帮手,他也要准备一招后手才行。
如果从总部其他四个人中随机挑一个,选中基拉的可能性是四分之一。而从平常的表现来看,最不可能是基拉的人,应该就是——
“喂,月,有什么事吗?”
“松田先生,请你帮我看一下,我柜子里有没有一个钱夹?”
“等我一下……找到了,黑色的对吧?”
“谢谢,就是它。”夜神月说,“可以请你帮我把它送出来吗,松田先生?我现在着急使用。对了,先别挂电话,我还有事告诉你,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呀,想不到月也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那边松田桃太笑了两声,拿开手机对其他人说了句“我出去给月送钱夹,晚点回来”之类的话,又对着手机说,“月,我出来了,还有什么事?”
“松田先生,请你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再听我说。”
“只有我一个人啊,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月?”
夜神月的语气十分冷静:“听好了,松田先生,基拉可能就是搜查总部的一员。”
不出意外,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惊骇的“什么”,随后压低声音问:“你确定吗,月?”
“不能完全确定,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谜底很快就会揭晓了。”他说,“下午4点,我会在大黑码头东南的废弃仓库和基拉见面,然后抓住他。但是,如果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预料,我需要你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在仓库外接应我。”
“你现在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去。”
“不,基拉点名只要我去,如果有其他人参与的话,他也许不会现身。我要你在仓库外找地方隐蔽起来,远一点也没关系,并且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然后……如果只有一个人走出仓库的话,那个人就是基拉。你要在他看见你之前就开枪射击,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边松田桃太的语气也是难得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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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气不错,不过因为是冬天,空气中还是弥漫着干冷的气息。尤其是打开仓库门的一瞬间,那迎面而来的晦暗几乎让夜神月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柱子的阴影下,一个男人站立其中,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夜神月托着一个苹果走近,脚步声在空荡的仓库发出哒哒的回响。当他在柱子前三米处停步的同时,男人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魅上照。
“果然是你。”看清他的一瞬间,夜神月毫不犹豫地单手拔枪对准了他,“用总部的加密方法与我联络,就是为了让我怀疑其他人,然后单独赴会吧?”
“是的,夜神君。”魅上照恭恭敬敬地看着他。
“死亡笔记在哪里?你如果想用它杀我,我会在你写下我的名字前就开枪。”
“你不会开枪的,夜神君。”
“是吗?”他冷冷地看着对方,“你以为我是抱着什么样的觉悟才来这里的?”
“你不会开枪的。”另一个声音从魅上照身后传来,“因为你要找的基拉,并不是他。”
听着这略带笑意的男声,夜神月蓦地睁大了眼睛。
“同一个人的声音,在别人耳中和自己耳中听来有很大不同呢。你是不是觉得非常熟悉,却又不能确定我是谁?”那人从魅上照背后走出,一步步靠近光影交界处,夜神月的枪口也随之缓缓移动。
“或者说,是不敢相信呢?”那人站定,手持死亡笔记,昂头斜视着他。
眼睛早已习惯仓库内部的灰暗环境,那人的容貌也在一步步走近时逐渐明晰。夜神月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持枪的手有些抖。
颀长的身材,深棕色西装,茶色的头发,俊美的脸庞,还有那扬着一抹恶笑的嘴角和冷傲的眼眸。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眼前的人——夜神月,他自己。
好不容易从震颤中冷静下来,他咬牙说:“魅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夜神君……”魅上照朝他走近两步,似想要安抚他,他立刻调转枪口对准对方:“别靠近我!”
“夜神君,请你……”
“魅上,退后。”那边的夜神月命令道。
“是。”魅上照对他微微欠身,退在了一旁。
夜神月的枪口随之瞄准了他:“你是……基拉?”
“没错,我就是基拉。”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是你,夜神月。”
有那么一会儿,空气安静得甚至可以听见三个人的呼吸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别开玩笑了。不管你是用什么技术仿制了我的脸和声音,都别想让我放过你,基拉。”
“怎么样,要开枪吗?打中我的话,你也会死。”对面的夜神月笑得更为阴冷,施舍般递了递手中黑色的笔记本,“不信的话,接过死亡笔记试试啊。”
“你这混蛋……”
“夜神君,”一旁的魅上照也低头劝道,“请接过死亡笔记,想起一切吧。”
看着基拉手中的死亡笔记,他却一动不动,双腿像是钉死在地上一般,只有眼睛和枪口仍紧紧朝向对方。
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基拉冷冷吐出了两个字:“琉克。”
琉克?是谁的名字吗?
夜神月还没反应过来,手背突然传来一点酥痒,像是被纸片轻轻刮过一般。他心中警觉,瞬目瞥向身侧,不见人影,再回正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浑身灰黑色的丑陋怪物,一只手捏着纸片,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苹果。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才发现刚才一直握在手中的苹果竟不见了。
“按照约定,苹果就归我了哦,月。”怪物嘿嘿地笑了两声,抬手将苹果抛入口中,几口便吞下了肚。
夜神月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怪物,于是很快定了定神,说:“是死神吗?名字叫……琉克,对吧?”
“月这样对我说话,我还真不习惯啊。”琉克拍着翅膀飘在空中,“你应该和我说『好久不见』才对吧。”
“好久不见……吗?”他彻底冷静下来,左手也握住了那把仍对准基拉的枪,说,“在叙旧之前,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死神。”
“嘿嘿,你接过笔记不就知道了吗,月?”
夜神月没有说话。
“果然,当真相令人难以接受时,不管是谁都会本能地逃避呢。”琉克抱着翅膀在空中打了个滚儿,“死神大王的惩罚还真是残酷啊。”
“死神大王?惩罚?”
“当你设计杀死雷姆之后,死神大王就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你的名字。那是不同于『死亡笔记』的『命运笔记』,能够操纵人一生的命运,它甚至凌驾于死亡笔记使用规则之上哦。你知道自己被写下了怎样的命运吗,月?”
“杀死雷姆?命运笔记?你在说什么?”
“虽然同族被杀让我有点不爽,但是也让事情更加有趣了呢。不过,月可别想同样的招数来杀我哦,我可不会爱上人类。”琉克嘿嘿笑看着他,“好了,就让我来揭晓谜底吧。『在永不停歇的自我角逐中不断挣扎,直至死亡』——这就是你被写下的命运,夜神月。”
“自我角逐……”他喃喃念着这几个字,眼睛望着对面的夜神月,有些恍惚。
“这下明白了吧?从雷姆死亡的那天开始,世界上就有了两个夜神月:一个是拥有死亡笔记记忆的,制裁罪犯的基拉;一个是失去死亡笔记记忆的,追查基拉的二代L。”琉克绕着夜神月飞了几圈,嘴里笑个不停,“所以,L或者基拉,哪个才是你呢,夜神月?”
“怎么可能……”他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追查这么多年的基拉,怎么可能是他自己?
“还有,这不是你第一次发现真相哦,月。”琉克一边数着手指头一边说,“17、18……记不清了,总之每当L快要查到基拉的时候,基拉都会和L单独见面,然后交换身份,让总部从头调查。从开始调查到发现真相、互换身份的平均时间,唔,大概三个月吧,和这次一样呢。”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没有什么打破僵局的办法吗?”他终于静下心,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
“但是?”
在琉克开口之前,基拉接过了祂的话头:“只有两种方法可以结束轮回,一是基拉放弃建立新世界,二是L放弃调查基拉。”
他原是满含期待地听着,却是越听越冷,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绝望地笑了起来:“这两种办法对于我们来说,等于不可能啊。”
“嘿嘿,这就是惹怒死神大王的下场啊,月。”琉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
夜神月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低声说:“哪怕无法解除死神加在我身上的命运,我也要把轮回断绝在这里。”说毕,眼神倏地坚定,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向了扳机。
基拉的眼睛微微一亮。
枪声没有响起。
一道人影从侧面冲出,在他扣动扳机之前打飞了手枪,顺势绕到他身后,手臂紧紧箍住了他的腰腹——在琉克围着夜神月绕圈飞的时候,魅上照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视野中离开,暗暗靠近了他的身侧。
“放开我,魅上!”他死命挣扎,眸中的怒气喷薄欲出。
作为警视厅的一员,他的身体素质一向很优秀,可魅上照也有常年健身的习惯,加上身材本就比他健硕一些,是以制得他半点不得脱。
“抱歉,夜神君,您一定会理解我的。”魅上照贴着他的耳后低声说着,语气满含歉意和不忍。
“你这混蛋……放开。”他原本还能前后扯拽一下身体,没想到魅上照越箍越紧,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几近窒息。
与此同时,基拉的身体也晃了晃,差点跪倒在地上。魅上照忙唤道:“神!”
“不需要……”基拉抬起头,用憋得紫涨的脸看向这方,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口中吐出,“我说过……的吧?我怎样都好,重要的是……”
“……是。”
胸腔因受压迫而呼吸困难,手臂和肋骨疼得像是快要骨折。夜神月勉强睁眼看着对面同样摇摇欲坠的基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打中我的话,你也会死。』
刚才基拉是这样说的吧?难道他们还同享痛感和快感吗?那么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都是对方的体触?
而那个让自己无数次情不自禁的人……他感受着魅上照喷在自己颈上的呼吸,心中瞬间有了答案。
『神。』
他刚才是这样称呼基拉的,和三个月前睡梦中听见的一样。
夜神月重重地垂下头,眼眸半闭,似因窒息而快要晕厥过去。魅上照略显惊乱地喊了一声:“夜神君?”手臂的力道下意识松动。他立刻撞出他的怀抱,一头扑向了撑着柱子喘息的基拉,与他一同跌进了阴影中。
“神!”魅上照的呼喊在身后响起。
夜神月把基拉压在地上,掏出衣服下的警用匕首,对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
“怎么样,要杀了我吗?”基拉并没有反抗,只是冷笑着看着他,“别忘了,杀了我你也会死。”
“我当然不会杀你,可我一定会把你抓捕归案。”他死死瞪着对方,“你的新世界不会来临,我才是正义的。”
“你要在这里和我辩论正义和邪恶的话题吗?”基拉眼中闪耀着比死亡还要艳丽的光芒。
琉克仍旧飘在一旁看热闹,魅上照停在两步外不敢靠近,夜神月手持匕首对着基拉,刀尖泛着凛冽的寒光,仿佛下一刻就会重重刺下。
僵持间,基拉斜眼看了看魅上照,收起冷笑,猛地一拳打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夜神月手指猝然一颤,立刻被魅上照劈手夺了刃。他正要反击,又被基拉一脚踹中小腹,不由得受力后仰,才稳住身形,魅上照已经绕到他的背后,再次将他紧紧箍住。
“你这混蛋……”他转过头,如困兽般狠狠瞪了魅上照一眼,又将同样的目光投向了基拉。
“别摆出这副表情。如果不是被命运捉弄,我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啊。”基拉慢慢起身,站在光中俯视着阴影里的他,缓缓递出了手中的死亡笔记。
夜神月此时一只手被魅上照箍在腰侧,一只手被钳在空中,眼睁睁看着那本死亡笔记越来越近,而自己无法闪躲。
“不……不要……”
指尖轻触纸页,他猛地睁大了双眼。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仓库。脑袋仿佛被一道巨浪猛力拍撞,带着无数电影胶卷般的画面压迫而来,险些挤破他的头颅。
只一瞬,那剧烈的冲击便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合上双唇,双眸微眯,露出一抹凶狠的微笑。
全部,想起来了。
❀
五年前走出总部时,他没来由地眼前一黑,再度抬眸之时,竟然看见了迈步向前的另一个自己。
几乎在辨认出对方的一瞬间,他就决意要杀死那个夜神月。还没跨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死神界传入耳中:“杀了他,你也会死。”
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立刻约了弥海砂见面,并柔情蜜意地对她说:“只要放弃死亡笔记的所有权,我就会永远爱你。”然后带着两本死亡笔记离开了东京,继续进行制裁。
没有了警方内部的情报,他的处境变得格外被动,不到两个月便被另一个自己查到了踪迹。险境之中,他设计与对方单独见面、互换身份,然后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全力追查另一个自己。
之后便是宿命的轮回,制裁、追查,追查、制裁,一次又一次与自己交锋,永无止歇。他开始寻找代理人转移二代L的视线,可那些蠢货却一个比一个误事,让他不得不一次次赶在被捕之前将其灭口。
直到某一次,他发现了一个最适合担任代理基拉的人——魅上照。
魅上照名校毕业,年纪轻轻便任职检察官,能力非常出众。更重要的是,由于对邪恶有着强烈的憎恨,他对基拉一直抱有近乎病态的崇拜,是一枚言听计从的优秀棋子。
将原本属于弥海砂的死亡笔记寄给魅上照之后,他特意观察了一段时间,欣喜地发现对方不但能力优秀,还能完美体察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制裁对象的选择,还是对抗L的谋略,都和自己不相上下。
于是他第一次决定,以真面目出现在代理人面前。
在回家路上看见夜神月的一瞬间,魅上照直接愣住了。他当然能一眼认出,那个头顶只有名字、没有寿命的俊美青年,就是自己多年来一直信仰的基拉。他并没有当场失态,而是若无其事地攀谈几句,邀请对方回了家,但那双血红的死神之眼中露出的狂热爱意,让夜神月再一次确信了自己的选择。
魅上照对他的痴迷是显而易见的,没过多久,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关系。既能解决生理需求,又能更方便地掌控这枚棋子,夜神月当然乐意为之。
一个优秀的代理人并不能完全让他避开L的追查,轮回仍在继续。每当他失去死亡笔记所有权时,对魅上照的印象也会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关于温存的记忆,仍然埋藏在心底……
他正回想着过往种种,一旁的琉克嘿嘿笑道:“月,别忘了命运笔记的规则。当两个夜神月同时掌握死亡笔记时,如果其中一方没有在40秒内放弃所有权,两个人都会心脏麻痹而死哦。”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淡淡地瞥了琉克一眼,随后与光亮中的自己对视,脸上浮起一个得胜的微笑,“所以,再次从头开始调查吧,L。我很期待与你的对决。”
“哼……好好享受制裁罪犯的时间吧。我一定会再次抓住你,夺回死亡笔记。”对面的夜神月冷笑一声,缓缓撤回了自己的手。
“我放弃对死亡笔记的所有权。”
记忆如潮水般褪去,他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处何处,为何而来。
“走吧,魅上。”夜神月手持死亡笔记,从容地迈向黑暗。
“是,”魅上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请跟我来,神。”
他恍惚地四下看了看,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枪和匕首,然后昏昏沉沉地走出仓库,险些被傍晚的光照刺痛双眼。
“月……?”松田桃太的声音在左侧响起,他转头,看见了一支正对着自己的枪口。
“月,你就是……基拉吗?”松田桃太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在说什么呢,松田先生?”他看了对方一眼,径直走向来时的道路,“我们不是还要调查基拉吗,不要在这里磨蹭了。”
松田桃太愣了愣,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枪,傻笑着自言自语道:“是啊,如果是月一个人出来,就说明基拉不在这里啊。”
他快步跟上夜神月,问:“月在仓库见到什么人了吗?我刚才好像听见里面有声音诶。”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哦。”
他回头看了看仓库,果然没有看见人,于是又问:“那月之前说……”
“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松田先生?”
“没、没什么啦,我们快回去吧!”松田桃太一边走,一边偷眼看他,嘴角也偷偷扬起一个笑容——有时候月还挺孩子气的呢,判断出错的时候,也会因为不好意思承认而假装没发生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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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夜神月和魅上照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在他之后几分钟才回到了住处。
关上门的同时,等候在玄关的魅上照便单膝跪了下来,捧起他的手,在他手背轻轻一吻:“欢迎回来,神。”
夜神月反手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角露出一抹傲岸的微笑:“刚才你心软了对吧,魅上?”
“……是。”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夜神月丢开他的脸,径直走向了卧室。
这是一个比普通房间大得多的卧室,除了大号的衣柜和床铺,还有两张连在一起的高级电脑桌,以及过分端庄的审判席式座椅。
摊开死亡笔记,打开电脑,登入allfordn网站,手指热身似的张握几次,拿起了桌上的红色钢笔。
快速浏览着罪犯信息,制裁的笔尖不断游走在带来死亡的笔记本上,他的双眸透出冷厉的红光,微眯的眼睑与上扬的嘴角构成了一个残忍的表情,在低沉的冷笑声中轻轻抽动。
门口的魅上照屏息看着他制裁的身姿,脸上露出迷醉般的神态,不自觉唤出了声:“神……”
“什么事,魅上?”夜神月头也不回地问。
他立刻抚胸欠身,低声说:“很抱歉打扰了您,我去准备晚饭。”
“好,我很期待。”
他的语气和神态可以说与『期待』没有半分关系,魅上照却似得到了神谕般喜悦,弯腰答了一声“是”,退步离开了房间。
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见准备饭菜的声音。夜神月沉浸在久违的制裁快感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笃笃的叩门声:“神,晚饭准备好了。”
“知道了。”他起身走出房间,熟稔地来到餐厅餐桌前桌下,恩赐般笑道,“一起吃吧,魅上。”
“是。”魅上照恭敬地坐在他的对面,见他动了第一筷子,才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饭菜。
两人都没有在吃饭时说话的习惯,魅上照偶尔偷偷抬眸看一眼夜神月,见他表情如常,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魅上,”夜神月冷不防地发问,“上次见面时,你表现得过分热情了吧?”
他愣了愣,说:“非常抱歉,一见到您,我就……”
“我不是说过吗,面对作为L的我,不可以有任何异样。”
“是。”
“那么,作为惩罚,今天只允许你写半页名字。”
“神——”他急切地抬起头,似想恳求什么,却在对上那双审视的眼眸时失去了所有语言,只茫然地张了张口,低声说,“……是。”
饭桌再次陷入静默,不同于先前的雀跃,此时的魅上照情绪显然有些低沉。吃完饭,他默默起身收拾两人的碗筷,夜神月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今天的菜我很喜欢,魅上。”
魅上照微微一怔,随即飞快地朝他转身低头,红着脸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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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卧室,夜神月却没有动笔,只是站在魅上照的座椅后,抱肩看他进行制裁。
下午在仓库和另一个自己搏斗时,对方砸向地面的那一拳力道不轻,饭前写字的时候又牵扯到了伤处,此刻还有些隐隐作痛。
魅上照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右手的异样,在殷勤地表示关心后,只得到了一句“做你该做的事”,于是只好仍旧端坐在桌前,挥笔写下一个个罪犯的名字,口里念道:“删除,删除,删除……”
删除邪恶的成就感,和被神明注视的喜悦感,在他的心潮合奏着一曲令人激动的交响乐。他很快就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眸中闪动着赤红的血色。
夜神月从背后俯身贴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心跳很快哦,魅上。不要在写名字的时候想到我的脸。”
“是。”魅上照咽了咽口水,全身心投入到了制裁中。
夜神月退后两步,将自己的座椅拉开,斜对着魅上照坐下,手掌撑着下颌,静静注视着他。
“删除,删除,删除……”
笔尖密密写过半页,然后习惯性地再次扬起,势头像是要继续落在下一行,夜神月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将要落下的一瞬,他猛地停住了动作,随后深深吐出一口气,放下了纸笔。
看着他克制的动作,夜神月满意地扬起了嘴角。
魅上照站起身,血红的眸中还未褪去癫狂,然后大胆地上前一步,用那双血眸望向夜神月,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渴望。
夜神月挑起嘴角,勾手摘下了他的眼镜。
“神……”他再也忍耐不住,俯身吻住了他的神。
一只手托着夜神月的脖颈,一只手从他的衬衣下摆轻轻探入,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光滑的小腹,而后向上一寸寸抚过腰侧和胸膛,指腹在右侧乳珠上轻轻拨弄,很快便让他的呼吸加重了些许。
贴身的衬衣太过碍事,魅上照从里面一粒粒解开纽扣,那瘦俏的胸膛和腰腹便袒露无遗。他张开手掌,贪婪地抚摩着夜神月的皮肤,触碰到关键点时,又变为了轻柔的捻弄和揉拨。
唇舌的缠绵漾起丝丝涎液,随舌尖的搅动不断发出清亮的水声。夜神月的双颊已泛出浅浅的红晕,而魅上照的痴迷情态较他更甚。
吮吻间,魅上照唇齿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些,夜神月吃痛啧声,抬手打开了他的脸。
“神,我……非常抱歉。”他惊惶地单膝跪下,垂头等待着神的审判。
夜神月双眼微眯,往椅背上靠了靠,顺势跷起一只脚,脚尖正对魅上照的脸:“继续吧,魅上。”
“是。”他头低得更深,小心翼翼地捧起夜神月的脚踝,低头吻在了他的鞋面。
唇吻不断向上,隔着西裤摩挲着夜神月的小腿,然后再向上,在膝弯处停留片刻,调整角度吻向了大腿内侧。
手掌将双腿轻轻分开,脸庞痴迷地蹭着已经挺立的器官,牙齿咬住拉链慢慢下滑,揭开所有装裹的一瞬间,茎体晃动着弹在了他的脸上。
他眼中是如获至宝的痴狂,伸手握住根茎之后,迫不及待地张口含住了顶端,细细品尝着属于神的味道。
夜神月呵出一声急促的轻叹,头颅后仰,双手紧紧扣住了座椅两侧的扶手。
温暖的唇舌不断舔舐吮吸,手掌已经撤去,茎体随魅上照挺动的脖颈不断触探着喉腔或舌尖。夜神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红晕将眼眸也染上一片赤色,紧绷的指节已经泛白,腰部随着胯下传来的快感而轻轻扭动,口里发出阵阵愉悦的吟叹。
一阵疾风暴雨的吮弄过后,夜神月的身体猛地紧绷,颤抖着射出了白色的浊液。
魅上照含着他的茎体,喉结滚动,将白浊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又用舌尖细细舔过一遍,这才抬起头,露出小狗讨要奖励似的表情:“神……”
“做得好,魅上。”夜神月喘息着抚摸他的黑发,眼眸温柔似水。
领会到了这个动作所包含的应允之意,魅上照的神色更为迷醉,双掌托起他的腰臀,稳稳抱起他走向床榻,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将他轻轻放下。
斜躺在床上,夜神月被房顶的灯光刺得闭了闭眼。随后那灯光便被魅上照的脸挡住,痴狂的双眸红得似要滴出鲜血:“神……”
衣物被剥开,双腿分在两侧,魅上照从他的乳珠吻到淤青的手背,一只手按着他的腰,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器官,小心翼翼地探索那幽密的暗穴。
许久未经人事的穴口尤其紧涩,魅上照用自己的体液做了润滑,然后将头部轻柔地顶入。
夜神月刚歇下潮红的脸又泛起赤色,咬着牙闷哼一声,抓住了他的黑发。
“会疼吗,神?”魅上照停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抓扯的动作改为了抚摸,手指缠起一缕长发,指尖旖旎地划过魅上照的耳廓,“继续吧。”
“是。”
随着茎体一寸寸侵入,夜神月也不自觉地再度施力,手指往下抓住了魅上照的肩背,双腿蜷起,又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轻轻踢蹬,似是无处安放这绵软的四肢。
魅上照一边慢慢挪送腰身,一边爱抚着他的皮肤,手掌从脖颈抚摸而下,一路经过胸口、腰腹,最终在膝弯处停留,挽起他的腿,稳稳地架在自己腰上。他便顺势缠上他的腰,整个身体都埋在了对方怀中,口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与魅上照灼烫的喘息混在一起,分不清此时谁更痴狂。
深深浅浅的挺送,深深浅浅的旖旎水声,深深浅浅的轻叹和呻吟。分明是冬夜,裸露的身体却无比炽热,彼此在欲火的灼烧中融为一体。
身体已经完全打开,每一次挺动都不再是单方面的爱慕,而是主动的迎接与融合,穴壁恰到好处地绞着肉茎,引领着两人飞上更高的云端。
愉悦到了极致,一阵连续而激烈的喘息后,两人终于瘫软着交叠在一起,除了胸口的起伏,再没有任何动作。
褪下余热,魅上照恋恋不舍地从夜神月体内抽身而出,翻在他身侧,脑袋轻轻埋在了他的颈窝。
“神,我会永远遵照您的旨意,做您忠实的信徒。所以……请让我永远侍奉在您身边吧。”
“我准予。”夜神月微笑着抚摸他的黑发,血红的眸中不知是疯狂还是冷漠,“和我一起,创造一个只有公平和正义的新世界吧。”
好香……这是我吃过最香的饭了……
老师太棒了,特别爱您这篇,太缠绵缱绻了
暂时解锁一段时间,不定时继续锁文,请不要存文包私下传播
好香!看到allfordn那里绷不住了
@tina hhhh搞了个整活
我超我超!这是什么神仙脑洞!
@unicum 谢谢~
啊啊啊啊老师!!!!这个设定太好了!!写的太香了!!!老师我舔我舔我要做你的狗!!!!!好吃好吃!!!
@漤上瘾 谢谢上瘾老师!你能喜欢我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