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OOC。
夜里一点悉悉索索的声响,夜神月打开台灯,想看清是什么发出的。身侧年轻男人揽着他的腰沉沉睡着,金色的睫毛贴着他的脸颊,他大儿子的那头金发睡得凌乱,四处散着,弄得他脖子发痒。
是玛特起来了。
“吵醒你了?”
他的二儿子小声问他。
“没,”他轻轻侧了侧头,怕把梅罗吵醒,没有再动作,“有事?”
“嗯,晚点回来。”
玛特把子弹上膛,枪上了消音器,被他别在腰间的皮带扣里又被马甲遮挡。他低头吻了一下夜神月后才轻声离开。
只不过是杀人的事。自从尼亚来过岛上一次以后,他便再也不会向夜神月解释,他的继父已经安稳了那颗原本属于L的心,完完整整地呆在他们身边。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个年头,夜神月抓着一只穿毛呢西装的手臂,被从船上带到梅罗面前的场景早非昨日,回忆起来竟像从未存在过一般的遥远,与L的婚姻似乎是大脑癫狂中的臆想,好像他从没有属于过梅罗和玛特以外别的任何人。
夜神月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着梅罗沉睡时的呼吸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他清闲了太久,已经忘了还为“L”这个称号工作时的生活。
梅罗却在这几年间过得非常劳累。为了维持这份能阻挡L的势力,甚至继续扩张,年轻的教父已经很久没有过假期。
晨光才稍微穿过厚重窗帘一点,房间微微亮起,梅罗缓慢转醒。
“醒了?”
夜神月小声问。
他用嘴唇轻轻贴过梅罗的眼角和脸颊,指尖扶着他大儿子的后脑勺,按摩着轻摁紧绷的头皮。这几乎是每个早晨他都会做的事。
“嗯。”
梅罗闭着眼睛靠在夜神月怀里,沉浸在自己的继父也是自己的情人的体温里,直到脑内前一天留下的诸多要事催促,他才又睁开双眼。
和青少年时比起来,他那双漂亮伶俐的绿眼睛沉稳了许多,也冷漠了许多。
“今天要见很多人吗?”
夜神月坐起来,帮梅罗整理衣领和头发。他穿着单薄的睡袍,内里赤条条的什么也没有,身上却干干净净。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人碰过他。
“你知道,很多人求我办事,实质还是利益交换,”梅罗等夜神月给他一个吻后,做好离开的准备,“我必须要见他们。”
“我可以去吗?”
两个儿子都不喜欢他见人,夜神月心知肚明,他们永远担心他还有异心,会想着远在华米的另外两人。因此,当梅罗站在门口,因为他这一要求而盯着他时,他补充到:
“我想陪着你。”
那双绿眼睛里的冷意消失了,梅罗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换衣服吧。”
家族成员并不少见夜神月,他们常常见这容姿端丽的东亚男人在不知被翻新了几次的古堡里行走,但他出现地总是短暂,不是在去书房的路上,就是在去餐厅的路上,天气好的日子里,他会去露台或者小花园,那时,早早就做好排班的护卫必须站在隐蔽处保护他。只有教父和二把手都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才会看不见他。
老干部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甚至感激他——家族存在和发展的动力,在隐晦处透露,而教父辛劳的疏解,也只有夜神月能做到。
年轻的干部则还常常不知所措,他们偶尔好奇地看他,会在心里想,如果有一天这漂亮的男人和他们说话,他们应该做什么反应。
夜神月不和家族成员互动,除了问几个老干部关于梅罗和玛特的位置,他几乎不再向任何人开口,多年以来,整个古堡里他驻足过的地方很多,但超过了半天的只有梅罗的卧室,以及曾经L与他一起睡过的客房,而那客房早已在一次次翻新中整个改掉,再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长久地在梅罗的办公室里呆着。
“Don Mello,Godfather。”
寻求帮助的人已经排到了一个多月以后,每天都有人陆陆续续进来亲吻教父的手背。夜神月安静地坐在梅罗身后的桌子旁,自己看着一本单薄的书,时不时听那些用各种口音或语言提出的请求。
“我不应该给您添麻烦,但确实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
难得熟悉的声音。
夜神月抬眼,认出是梅罗的一个教子。
“我爸爸被骗了,Godfather,如果度过了这次危机,我将给您我家在伦敦的所有产业30%的股份,这是我的权限内能拿出的全部了。”
那年轻男孩亲吻他教父的手背,抬头时看到夜神月在看他,于是膝行过去,伸手请求也亲吻夜神月的手。
“夜神先生,我知道只要您开口,Godfather一定会帮我,看在我曾给您画过像的份上。”
他知道他的教父不缺钱,于是铤而走险,把希望放在了从没想过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夜神月身上。
“米尔,我不能帮你,你只能和梅罗说。”
夜神月毫不犹豫地回答。米尔太年轻,比梅罗当初离开华米时还要年轻,他理解的人情世故还不足够,不知道此时求夜神月很容易变得像是在用梅罗的短处进行威胁。
“Don……”
“你是我的教子,我不会看着你的家人锒铛入狱,米尔,”所幸梅罗知道教子只是着急过了头,他没有生气,也许也是因为夜神月如今与任何人都划清界限的行事方式,“现在你回家去,告诉你的爸爸,当他准备好股权转让书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人们寻求教父庇护的意义正在于此,当自己的人生似乎到了绝境必定落败,教父却能轻描淡写地将其揭过去。
“起来吧,你该回家了。”
教父递给他的教子一只手,像救赎的象征。
夜里十点,教父住所的防卫一层层落下来,今天与访客们的会面终于结束,如果不是担心夜神月陪他太久会累,梅罗可能还会再见几个人。
玛特也回来了,他在房间里拆卸枪支,带着外面的灰尘气息。
“什么时候到的?”
“刚回来。”
十多分钟前,当他走进卧室没有看到夜神月时,一闪而过的惊异被此时的好奇取代,玛特透过防风镜片看夜神月,看他的继父帮他的兄弟脱下外套,像平常那样在睡前亲吻他们的脸颊。
“我想洗澡,可以帮我放点热水吗,月。”
他有不想让继父听到的话要和兄弟说。
“怎么突然让他……”
“他说想陪着我。”
梅罗侧身靠在沙发上,他似乎没有平时那么累,脸色好了很多。
“我回来的时候没见他在房间里。”
玛特只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他不觉得夜神月有本事离开他们,但依然会担心终有一日梅罗会给其不该得到的自由。
“我不会让他离开我们的,玛特,任何形式都不行,你放心。”
最近不太平,玛特几乎日日外出,大多时候不能当天回家,回来后所有的弹夹都已经清空,身上带着浓重的血气,脸上神情冷硬。他要亲手处理的人太多,离家的频率太高,像过去那样与夜神月说话的时间也大大减少。
他没有注意到,只把那点在岛上的时间都用来靠在夜神月怀里补觉,以至于当夜神月在他走进浴室后却没有离开时,他没明白他的继父只是想多和他呆会儿。
“要我帮你……帮你洗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刚杀过人,绷紧的神经还没放松,无法感知诸如浪漫或者煽情的气氛。
“那……”夜神月似乎理解他的二儿子为什么没有做出平常的反应,他红着耳朵继续问到,“要我和你一起洗吗?”
玛特被疲惫打压地迟钝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
“……想我了?”
他衣服脱到一半,此时才摘下防风镜,随着年龄增长变得更成熟的脸上露出他过去惯爱摆着的笑脸,他张开手臂,把他的继父抱进怀里。
“月,你想我了,是吗?”
“……我很担心你们。”
过去的十年间,梅罗和玛特将势力扩大到能与尼亚支撑的“L”匹敌的程度,但他们起家的生意不干净,黑道上毒贩们期望着将这势力拉入深渊,白道对它避之不及。因此一旦走出这个岛,他们远不如尼亚安全和自由。
“放心,麻烦的东西我们不碰。”
热水把浴室里蒸得一片雾蒙蒙,玛特坐在浴缸里,夜神月蹲在他头的那一侧,让他几乎能靠在臂弯中。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个最近死去的人,他把那些具有威胁的、对抗他们的、虎视眈眈盯着这个岛的名字们一一对应,再把疏漏的人名挑出来。
“明天也要出门吗?”
夜神月把温水浇到玛特头发上,就着泡沫揉捏。
“最后一天,后天就回来陪你。”
梅罗已经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些纸质档案在看,夜神月睡到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揽过腰,档案上记录着梅罗的教子们最近的情况,梅罗在看的那页正是米尔的。
“我听说了米尔的事。”
玛特吹干了头发,他也上床来,揽住夜神月的肩膀,三个人就这样贴着躺着。
“伦敦的势力我们渗透不足,”梅罗神色平淡,与他语气里的困扰大相径庭,“这件事处理好了,我们能深入伦敦,这件事要是没有处理好,那些仅有的触角也会被拔掉。”
“你怎么打算?”
他们都太疲惫,一个闭着眼睛嗅闻着夜神月的头发,几乎就要睡着,一个扔下档案伸手拉灭台灯,也闭上了眼睛。
“我会亲自去一趟伦敦。”
只有夜神月睡不着。伦敦有华米,有尼亚,有L。但此时更让他难受的是夹在两具早已成熟的躯体之间,被高热的体温包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在黑夜里咽了一口唾沫,捧着梅罗的脸轻轻吻对方的脸颊和眼皮。
“梅罗,就要睡了吗?”
他的臀贴着玛特的胯,一只腿被梅罗的双腿夹在中间,但没有一个人有生理反应。他几乎就要怀疑自己是否是已经失去了曾经对自己继子们的性吸引力。
“别担心,我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好。”
梅罗在坠入睡梦前轻轻吻了夜神月,没来得及问他的继父究竟想要什么。
再次踏足伦敦是夜神月许久不敢想的可能性。米尔的家族扎根于传统繁荣的西伦敦,保留着些老派贵族的习性,虽然面临着家族史上从未有过的危机,但依然平静有序地以最高礼遇接待贵客。
米尔自拜访自己的教父后已苦苦等待两天,当这年轻人顶着焦躁和不安见到梅罗时,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获救感以激动的笑容的形式呈现在他脸上。
“Godfather。”
他亲吻教父的手背,谦卑地介绍自己的家族。
夜神月跟在梅罗身后半步的位置,玛特牵着他的手,自然而然的如同这是极其正常的事。
没人敢多打量夜神月,梅罗的教子做好了足够的警告和提醒,在危急存亡之际,没有人会不知轻重。
“我不会待太久,”梅罗进入教子安排的房间,与米尔的其他家人分开后,他告诉男孩,“在我和玛特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月。”
有家族干部更早一天离开他们的小岛,如今已驻扎在他们位于伦敦寥寥无几的势力之中。梅罗和玛特分头行动,玛特的枪又上满了子弹,临行前,夜神月几乎焦虑地问他,要他保证安全回来。
“你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月,”玛特以为夜神月是像过去那样,因为更靠近华米和尼亚而不安,“别担心,这不是我处理过的最麻烦的事,没什么风险。”
梅罗则去了和玛特相反的方向,他没有告诉夜神月他的目的地。
华米之家。
L依然像过去一样,蜷缩在他的世界里,做着他神秘的世界第一侦探,而尼亚,梅罗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见到。
“尼亚现在定居美国。”
第二代L,已经继承L大多资源的尼亚,在从梅罗的小岛上返回后,便也逐渐脱离了华米。
“我的儿子还知道回来看我,真让我欣慰。”
L和夜神月一样,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这让梅罗厌烦。
“我这次来,是因为我的一个教子。”
“我还以为是月的事。”
除了夜神月的事,L想不到梅罗找到自己的原因。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把手伸到伦敦,所以处理起来不太方便。”
“所以,你想要什么?地中海小岛的教父先生。”
“……L,我认为现在你至少应该把我当做一个和你处于对等位置的人来看待。”
梅罗并不讨厌他的养父,有的事已经过去了太久,他有了自己的理想,闯出了自己的事业,有忠诚的兄弟和亲密的爱人。
过去的那个属于华米之家的梅罗,早已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抱歉,这不是开玩笑的场合,我的失误。”
L像过去一样在桌面上堆叠方糖,他看着他那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男人的养子,第一次觉察到一个缺位的父亲的窘迫。
“我很抱歉,梅罗,我知道一直没有为你们提供……”
“你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梅罗迅速打断,他来不是为了谈这个,“华米曾经提供给我充足的成长条件,我和玛特离开之后,你也一直放任自由,没有把我们当做罪犯逮捕,你对我们已经足够好了。”
L没有再说话,他终究没有真正当过父亲,他和曾经的继承人们相处的时间,不如曾经和夜神月在一起的久。
“我的教子们的家庭,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梅罗陈述自己到来的原因,“我需要通过他们把家族的生意都洗干净。”
“……看来还是月的事。”
梅罗和玛特,对他们的事业并没有洁癖,他们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但从不介意在灰色地带行走。如果不考虑夜神月的话。
“势力越大,敌人越多,我担心有一天他们知道月对我的重要性,然后伤害他。”
“这种事还没有发生过?”
“还没有。”
“月现在在哪里?”
“我教子的家里。”
“玛特在吗?”
“……不在。”
梅罗立刻站了起来。
“我明天再来。”
他在伦敦不够宽敞的道路上飙车,米尔的家和华米的距离不近,所幸也不特别远,当他终于到达,从管家嘴里知道夜神月在餐厅后,边往那边赶,边把手枪上膛。
夜神月正坐在餐桌旁和米尔聊天,他们聊得开心,一个上菜的侍者不自然地靠了过去也没被发现,梅罗只看到那只藏在托盘下的手握着一道隐晦的亮光,在那光被抽出之前,他对准那颗头颅扣下扳机。
突兀的枪响,血直接溅到了夜神月脸上。
有人回过神来发出尖叫,而梅罗,上前一脚踹开尸体的手,一把待出的锋利餐刀咣当落地。
刺杀。
米尔立刻白了脸,不是因为死人,而是刺杀者的目标是夜神月。他急忙站起,要求找出家里所有的生人,他生于一个大家庭,作为未来的主人,也并不完全认得家中所有的工作人员。
“弄走。拿些温水来。”
梅罗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有被他擦拭脸上血水的夜神月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
他连手指都完全冰冷了。
“我没事。”
夜神月小声地说。
事情以米尔处理掉家中几个其他势力的暗探结尾。
晚餐时桌上气氛紧张,所有人都等着教父下一个定论。梅罗一直等到玛特回来,收到一切顺利的讯息后才开口。
“米尔的家人,也是我们家族的成员,以后请以我的标准来防范。今天的事,希望以后不再发生。”
直到晚上,当只有梅罗和玛特与夜神月呆在房间里时,梅罗脸上的冷硬才卸下,他紧紧抱着夜神月,呼吸短促颤抖。
“我没事,梅罗,我没事。”
玛特了解了事情经过,他撑着头,疲惫和懊恼都写在脸上。
“我真的没事。”
夜神月抱着他的大儿子,目光看着他的二儿子。
“后悔选我吗?”
这个问题可能是出于冲动,也可能是被L提醒夜神月面临危险而导致。梅罗把头埋在夜神月肩膀上,心脏砰砰直跳。
“梅罗,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变。”
梅罗终于松开夜神月,他看着他的继父平静注射着他的眼睛,把额头抵上了对方的额头。
“我不敢想我要是来晚一点会发生什么。”
玛特走向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至少以后不会发生了。”
这夜里梅罗把夜神月抱得非常紧,那些已远去的,在他青少年时存在的敏感和不安,在这夜里疯狂泄漏,夜神月没有睡,梅罗没有睡,玛特也没有睡。
“月,如果你想回……”
“我不想回。”
夜神月果断回答。
在梅罗的怀抱里永远不要做出梅罗以外的选择,这是这些年来夜神月已经刻进脑子里的准则,不论此时此刻梅罗是否是真心想要将夜神月还给L。
“我明天会再去见L,如果你想……”
“我不想。”
夜神月什么也不想,他轻轻亲吻梅罗,以结束可能存在的更多类似问题。
“我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不想去你们身边以外的任何地方。”
L又一次做出了让步。
为了填补一个父亲缺失的责任,也为了保护无法夺回的爱人。
世界第一侦探第一次为行走于不法地带的势力大开绿灯,当梅罗为教子的家族暗杀对手的行为被摆上法庭之前,世界第一侦探以最快速度把原告方的罪证公布。
在美国的尼亚得知这件事,也只是给梅罗发去了一封略有嘲讽意味的邮件,随邮件附有全球新增的亲近“L”的组织名单。因为二代L更加缺乏的行动能力,尼亚在初代L的基础上,增加了与国际组织的接触,他把这一情况披露给了自己想要转向白道的兄弟。
“华米之家不能再有更多的罪犯。”
这可能是尼亚的真实动机,也可能只是动机之一。
梅罗一行在教子的家庭庆祝死里逃生的欢快气氛里离开伦敦,部分干部被留下拓展新驻扎的基地, 这是梅罗和玛特事业的第一次转向。
夜神月对此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回到岛上之后,他不知原因地闷闷不乐,梅罗不认为与L或者尼亚有关,他的敏锐在此时失效,找不到自己养父不高兴的原因。
玛特抽了几支烟也没想出线索。
“是在生气吗?”
夜神月没有任何排斥梅罗和玛特的反应,但在餐桌上时,他表现得食不下咽。
“生病了?”
家族的医生没得出肯定的答案。
“是有心事。”
回到岛上的第三周,梅罗和玛特终于处理完了家族生意转型初期庞大繁杂的事务。在一个阳光照在窗帘上,微风把窗外花圃里的野花吹得颤颤巍巍的日子,夜神月的儿子们睡了这半年来最饕足的一觉后,穿上了他们最好的衣服,让手下定了夜神月最喜欢的餐厅,带着花和礼物,以讨他们继父的欢心。
夜神月有些忧郁,这些年长久停留在他脸上的情绪,在不知觉间加重了。
在他收到礼物也只露出心不在焉的笑容后,梅罗问他: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月?”
玛特也等着他继父的回答,他今天没有戴防风镜,皮靴擦得锃亮,皮手套脱在一旁,手上还拿着他挑选出的全岛最艳丽的花。
“还是什么人让你难过了?”
夜神月盯着面前的盘子,他最喜欢的食物在此时此刻不具备任何吸引力。
“……”
他说了什么,但太含糊不清。
“什么?”
“……是你们没有做。”
没有做什么?梅罗和玛特想了几秒才意识到夜神月在说什么。对他们来说,夜神月提出需求比家族顺利往白道靠拢还让他们兴奋。
“……对不起,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了。”
这是对自己情人的一种忽视,当夜神月红着耳朵说出他想要的东西时,梅罗的心却不为这疏忽自责,而是惊喜。
“吃点东西我们就回去。”
“今天一整天我们都没事,明天也是。”
玛特也放下心来,他把艳丽的花束递到夜神月面前,这次他的继父收下了。
“我现在精神很好。”
他微笑着,意有所指。
下午四点,日光还很明亮,夜神月便已经回到房间,他想洗个澡,玛特却不等他反应就把他抱上了床,年轻又成熟的躯体,夜夜贴着他的身体,此时终于满足了他多日难以启齿的渴求。
“我以为你们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
玛特在接吻的时候把舌头神经夜神月嘴里,在这舒服愉快的感受里,他才发觉,他已经很长时间只是接受夜神月的亲吻,而没有如此深吻这张漂亮的嘴。
“原谅我,竟然让你必须主动来和我提这个。”
他迅速拆了皮带拉下裤链,一只手伸进夜神月裤子里。他们太久没有动过夜神月,那后穴闭得太紧,他挤了一手的润滑液,也只伸进两根半指。
“不等了。”
玛特硬挺的阴茎抵住穴口,不由分说就要往里挤,夜神月叫了一声,却没有阻止他。
“你慢点。”
梅罗慢慢脱下外套,他从后面抱住夜神月,用接吻来帮忙放松。
“多磨一磨就进去了。”
玛特没那么多耐心,等进了一半,夜神月在和梅罗的接吻中短暂的放松里,他直接插到了底。
“唔嗯!嗯……”
夜神月被插得翻白眼,他的嘴唇却还被梅罗衔着舔吻,连叫声也发不出。
“舒服了吗,月?”
玛特很快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他手上粘滑的润滑液和夜神月大腿上的汗混在一起,掐着大腿的指缝间滑溜溜的,有些抓不稳,又实在情色。
“有感到高兴吗?”
梅罗注视着夜神月被情欲刺激的脸,在他耳边问他。
“高……高兴!”
夜神月被顶得乱叫,太久没有被情欲刺激的脑子兴奋起来,他手指四处乱抓,几乎是扯着梅罗的头发索吻。
他们喜欢看他这耽溺于他们给予的情欲的模样,玛特丝毫不忍耐,尽快射出了第一泡浓精,因为他意识到今天可以做曾经从没在夜神月身上做过。
“可以帮我舔一舔吗,月?”
当夜神月还在内射带来的高潮里抽搐时,他的脸就已经被摁向了玛特胯部,过去他的继子们从不强迫他口交,而今天,他的嘴唇已经贴到了那根软下去的阴茎上。
“把它舔硬了,我才可以继续做。”
此时梅罗才把夜神月被拉到膝弯的裤子彻底脱下。
“我要进去了,月。”
那枚曾经早已熟透的穴,一朝开荤,便迅速进入状态,等夜神月被内射第二次第三次之后,装不下的精液涌出来,却还贪婪地一收一缩。
“呜…呜……呜!”
而他第一次被使用的嘴,被阴毛扎得又痒又疼,直到龟头抵着他喉头把精液射进食道里,莫名的快感才把窒息的不适抵消。
“喜欢吗?”
玛特让他伏在自己胯上咳嗽,那张潮红的脸,那双沾着精液的红肿嘴唇,能让他迅速再硬起来。
“喜欢吗,月?”
梅罗把射精后的阴茎从夜神月后穴里抽出,他看着那张在高潮中扭曲了却依然漂亮的脸,伸手去揉搓夜神月的乳头。
“喜……喜欢……”
夜神月在刺激中撑住头,他兴奋过度了,除了肚子里是暖洋洋的,全身也都发着热。
“梅罗……”他岔开双腿,攀着梅罗肩背,把流精的穴眼往梅罗的阴茎上凑,“还想……还想要……”
他那双含泪的、迷离的、渴求的棕色眼睛,能让任何人着迷。
“慢慢来,月,不着急,”玛特抓着夜神月的胯,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两根手指插进夜神月那口没被满足的穴,玩闹一般摁压抽插,“还有我。”
那根沾满汗水的腰肢立刻不耐地扭动起来,射进去的精液溅出来,看上去就像是潮喷了一样。
“月,下次想要的话,就直接说吧。”
他们一直做到前半夜结束才沉沉睡去,第二日中午才缓缓醒来。
“啊……啊……”
醒来便继续做。夜神月抚着因被内射太多而微微鼓起的腹部,双腿战战,腿跟发红,坐在梅罗的胯上随着顶动起伏。
他嗓子哑了,叫得越发煽情。
玛特靠在床边抽了支烟,他伸手指去试着拉夜神月已经插着一根阴茎的后穴,被一声尖叫阻止。
“进……进不去的……”
夜神月瘫软无力的手抓住玛特的手,把那只因为常年握枪而长出老茧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玛特,帮帮我。”
玛特便直接埋下头去吮吸。
他们似乎要把这几个月没有做过的爱一次性全补回来,等彻底结束的时候,整张床一片狼藉,夜神月后穴红肿,精液无法排出,直到消肿的药膏擦了又擦,被射进他体内的精液才得以流出来。
做爱后,他们都睡了最安心的一觉。梅罗不去想他是多少人的教父,玛特不去想在家族生意彻底洗干净前他还要杀多少人,夜神月不去想有关梅罗、玛特、尼亚、L、故乡的诸多事情。
他们像每一个夜晚那样相拥而眠,当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到窗帘上时,夜神月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是玛特起来了。
“吵醒你了?”
玛特披着睡袍,小声问。
“没,有事?”
“不,我出去抽支烟。”
玛特低头轻轻吻了吻夜神月,轻手轻脚的出房间去。
梅罗还睡着,轻轻侧过身,让自己能注视梅罗的脸。
“醒了?”
他见那双绿眼睛缓慢睁开,小声地问。
“再睡会儿。”
梅罗又把自己塞回夜神月怀里,玛特也回来了,他躺回床上,从背后抱着夜神月。
他会一直陪着他们。
夜神月听着两个继子安稳的呼吸声,也再次进入了平和的睡梦。
end.
呜呜呜呜老师我爱你啊啊啊啊!实在太喜欢涩涩的月了嘿嘿,被爆炒的样子太涩了,太勾人了
想做爱的漂亮老婆和无精力老公们
喜欢!我爱!我爱您!(幸福到变形)(扭曲地嚎叫)
呜呜呜家庭规范的后续,激动得我特意注册账号来评论区流泪。太太我好喜欢你的文笔!你的小字母月太香了!希望月能和大儿子二儿子长长久久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