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INUE?
游戏继续?
原作:Flamika
授权:Flamika
原文:http://www.geocities.com/flamika27/fanfics/dncontinue.html
翻译:cainhome86
校订:Ratt
配对:M2M, OCxM2, M2xOC
等级:R(15岁或以下请家长陪同收看)
其他:玩得很花的M2, NC-15,少量H,内含X言O语
CONTINUE?
在某个晚上,当我正盗用邻居的无线网络下载黄色电影时,“把英文字母表从A到Z的人都约一遍”这个绝妙的点子忽然冒了出来。对了,所谓的约会,我的意思是指“上床”,不过咱还是别在这问题上较真儿吧。不搞什么“普通的亲密关系”,这是我一贯的准则。况且,每当我想搜点东西让自己专注起来的时候,厌倦感总是会突如其来的开始发作,这已经是常态了;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东西的确需要有确实的悸动,以及——你也知道啦,感觉嘛。
一边看着电脑屏幕前那双欢快弹跳着的人造乳房,我一边怀疑自己能否完成刚才设想的那个“私人使命”;啊,其实我也没有真的很在意这个目标。很多人都担心自己能否事业有成,可我不是这一分子。认识我超过5分钟的人大概都能告诉你关于我的两件事:
第一:马特不喜欢无聊。
第二:马特毫无人生目标可言,当心着点。
缺乏人生目标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很废没错,然而不知为何,我却能把这扭转成某种有点危险意味的事儿。“马特同志:自1992年来开始成为危险的废柴”。我曾被人称为带有反社会色彩的家伙,不过本人觉得不正确。我可没什么事要反社会的。我不过不是它的其中一部分,并且也不打算融进去罢了。
但我的确很喜欢玩乐,所以若你还在看这篇东西的话,你自然会发现我并非特无聊的一个人;要不然呢,你就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看车祸,而且还会抢老太太的包拍开她们的头,就为了靠近点看现场show”的类型。当然,这并不意味我会擅自给你下定义什么的啦(有病啊,你这杂种!)。反正你也可以随便给我的第一印象下定义,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想(再说根据纪录来看,本人也喜欢看车祸现场)。
算了,咱就这样慢慢来吧……
*
阿隆佐。波多黎各人。黑头发,绿眼睛,浅棕色皮肤。那时他在汽车修理厂工作,而每当我把车改的乱七八糟只能勉强动动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去开车做汽车保养。阿隆佐看起来显然是个直人,直到他见到我并立即被我指甲下面的污垢和我褐色头发上的汽车润滑油所吸引的那一刻。我则是对这个由本人所引发的“瞬间性双性恋转换”现象有点好奇,所以研究调查自然是必要的啦,尤其他的名字是“A”开头。
阿隆佐是个好人,真的。他用西班牙语低声对我说着甜言蜜语之类的废话(事实上真得很搞笑),并且坚持管我叫做“马德奥”*——关于这一点,我承认,自己会渐渐变得很钟爱这种叫法,主要是因为一个 “钟爱白面儿”的老友指出,我的名字“Matt”和“twat”(蠢货)押韵*(我发誓,绝对是史东纳说了这该死的玩意!)。阿隆佐总是说我很可爱,或者漂亮什么的,而这让我觉得特诡异:男人怎么会喜欢被人这么形容啊。再说了,我的美好记忆中已经有了某位特定的、我所见过的最炫目艳丽的人,而那个影像完全不能和我每天在镜子里面看到的那个相提并论(想想看,金发男人,爱好甜食,再加上点无害健康程度的疯狂)。
很遗憾,当他的“屋企人”*发现我并非只是什么戴着风镜的瘦削白人,而是他们儿子的炮友时,和阿隆佐在一起的情况就变得烂透了。我发现阿隆佐的老爸和兄弟都靠他娘的可怕*;而他们则发现他们的怒气每加热一分 ,我的就多出两分。哎呀,生活就是这样随处充满打击的啦。
不用说,我和阿隆佐很差劲地分手了,修车的地方自然也换了。提到阿隆佐,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哀悼失去了他的嘴巴服务这个损失;那家伙的口交技术真是无人能及——看在他从来没有和我以外的男人交往过的份上,我觉得这一点值得关注。当然啦,要么他在说谎,要么我就真的是个超级好老师。再有,当我看另一套黄色电影的时候(这次是同性恋的——作为给阿隆佐的一点献礼),我也终于发觉,自己的整套“英文字母表”依存症绝非空穴来风——全是过去和一堆疯子待在瓦尔密兹房子的那些日子搞的。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理解到“字母表交往游戏”真的很蠢,于是迅速的恢复到平时的生活习性上去了。
下一个。
*
布列塔妮(我发誓,她的名字会是“B”打头完全是个巧合)。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对着安置在办公室大厅内的自动贩卖机破口大骂。“靠,这女的屁股好大”,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嗯,这可不只是“圣诞节吃多了需要减肥”的那种大,而是“广大无垠到该设置邮政编码”的那种伟大。当我正踌躇着是否要接近这个完美的“C”型屁股的时候,布列塔妮忽然抬起小巧的脚,狠狠踹向自动贩卖机的槽口;而让我觉得超好笑的是,当她甩起那头漂白了的金发回头时,正好逮着盯着她屁股看的我。她恼怒的瞪着我,执起放在椅子上的浅黄色文件夹,然后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企图用那个文件夹遮着后面,大步走出了大厅。哎,一个文件夹根本就不够看啦,连一半儿都遮不住。
而这一次,我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布列塔妮的屁股才和她交往呢,还是根本就在和她的屁股交往。我甚至不记得她的眼睛是啥颜色,不过那也是因为她的眼睛周围实在涂了太多睫毛膏和眼线膏——不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探索到不少办公室性交过程中的痛快(痛并快乐着),而她目前也仍然是“套着最多衣物做事儿的女人”的纪录保持者;不得不说,这记录可真令人难忘啊。
遗憾的是,布列塔妮本人的个性跟个垃圾电子游戏一样没劲儿,所以到了最后连她那个丰硕饱满的臀部也渐渐丧失了魅力。因此,当我那天和她断绝关系的时候,办公室的一切终于恢复了原貌;呃,当然也包括那盒她砸我那玩意儿上的打印机墨水。
一个经验教训:千万不要和那种“专往自动贩卖机(或者其他任何好玩意儿的)出货口上踹”的女人交往。再说了,那些人干吗要生气啊,咱不过就是断绝了某些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而已嘛。
下一个。
*
索恩妲。瘦高,性感,而且身材超正点,不过由于她曾经讥笑我被她传染上阴虱这事儿,所以她是个讨厌的家伙。
下一个。
*
凯拉。她算是我见过的最火辣的女孩了。黑头发,蓝眼睛,挺迷人,而且拥有那种你特想占有的“沙漏型”身材。她的个性很棒,而且就算她的家人认为我是个废柴(我?废柴?),也仍然要和我在一起——因为真的很喜欢我吧。哎,她是够惨的,因为最后我还是厌倦了她的缠绵,也就没有再回过她的电话。想来我还是教了她一些事:首先,没有任何事情是永恒的,还有,人类都是些混帐东西。你看,这可是双倍的惊喜大附送——一件事情两个教训呢。
下一个。
*
米尔福德。其实我觉得这死蠢挺可怜的;因为,老天,怎么会有那么丧心病狂的家人给那倒霉的新生命改名为“米尔福德脏乱差”*啊?话说那男的长得真不咋样(大概这就是我不记得他的长相的原因),不过他倒是玩游戏机,也抽烟喝酒,而且还像个小女生似的狂恋我。反过来说嘛,和他交往的感觉,我想大概和跟一个“丑陋型号”的自己在一起差不多。
说真的,在落实了和他同居的两个星期后,我们疯玩Halo*,开大麻宴会,还做了几场不错(虽说有点超出正常范围)的性活动。不过我和米尔福德最后还是为某个蠢货闹翻了,而且还是因为“那自以为是神的家伙制裁罪犯到底是否符合伦理道德”之类的无聊争论。
米尔福德以前一直管我叫“亲爱的”,而现在,提起我的时候就是“Matt the Twat”(蠢货马托)*。哈,真是棒透了。早知道这样,当年给我机会改名字的时候,我真是应该换一个的;不过,却也只有这个的名字还算属于“我”的了。
下一个。
*
现在,我想我可以省略掉那些和克里斯丁、特拉维斯、佐伊、纳塔利亚、琳迪、杰利米,以及其他忘掉了的人物的有点猥亵但也有趣的故事了。到目前为止,你大概会认为我是个喜欢和男/女人鬼混的死变态,或者就是个干脆的冷血混蛋,不然就是社会危险分子;当然你要这么想的话,也的确没错。我的确害不少人心碎,不过并不是故意的。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看上去似乎是非常渴望丰富多姿的生活,或者说是追求放荡快乐之类的破事;不过事实上,我对任何人或事物的兴趣都转瞬即逝。当然,如果说我对那些朋友和情人毫不在意,那也是骗人。我只是不很在乎罢了,他们也用不着那么记仇嘛。再说,离开瓦尔密兹房子之后,我就发觉自己已经没办法去在乎其他事情了,尤其是关于某些对我们来说反复无常、柔嫩脆弱的东西。
我和那些人一起欢笑,一起享乐,但我一直都明白,总有一日,所有这些疯狂的交往都会变成记忆中毫无情感成份的无稽灰烬。对于每位没搞清楚本人是多么糟糕就让我爬上床或走进他们生活的人来说,这一点或许是不太公道,可我又不是想要去当个好好男人(X的,我从头开始就没当过什么好男孩,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就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聪明吧)。
曾有一些朋友说,他们嫉妒我这种毫无责任感的生活态度。但他们不会知道,玩上一整晚的电脑游戏的满足感,相比起无止境的性交活动或者在别人后车厢来一管high一下,对我来说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不会知道,我所诉说的每一个过往都不过是谎言;他们同样也不会知道,在很久以前,我的人生就被某个意志坚定、超级唯我独尊到以为自己能以手遮日的家伙按下了“暂停”键。他们不会明白,直到那个人再次出现之前,目前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并不是自由身,而是个被圈养的家伙*。向往未被束缚的生活?也并非如此;我其实很早就一直都拖着这副烙印着“M”字母的金属枷锁。
所以,在这个微妙的小小转折之下,我想你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
*
梅罗。
“第二名”先生。“明明离着这么近感觉却如此遥远可就是让你没法停下”先生。齐肩长的金发,黑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赤脚身高只有五尺七,但那细长的双腿仿佛能永远延伸下去,尤其是穿着那些紧绷得跟油彩喷上去没两样的该死皮裤的时候。除去太阳和星星,他大概就是本星系最耀眼炙热的东西了;同样,就跟这些炙热的事物一样,当你想抓住它们的时候,就会被烧得体无完肤。啊,没错,这个类比看上去是挺怪异的,不过靠近梅罗就跟拥抱火焰差不多——X的痛死人了。这我早就该知道的。在四年前那个雨夜,当罗杰告之L的死讯之后,他连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就离开了。第二天发现他消失了的时候,我没有追上去——当然也没有哭。我也有尊严,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会停留在我不想停留的地方的人。在那儿我往往会被忽略掉,这可无聊死了。当然,梅罗显然没把“跟我说再见”当一回事儿,这点也让我有些生气。不过当我把梅罗的台灯扔出窗外,然后在丽莎·安德鲁的房间和她胡来一番,并且装作从没期待过什么“让梅罗决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睡”这回事儿之后,我也就泄火了。话说那是我这辈子干得最爽的一次(当然也是第一次),然而那不过是因为我幻想着自己享受“乐趣”的时候,梅罗可能正颠簸在去什么狗屁地方的飞机上咧——切,谁在乎啊。
当然事实证明,我这位“从不记仇”先生,还是在那该死的疯人院(我到底还是在乎啊)一直呆到了15岁。很显然罗杰会向梅罗和尼亚破例,但绝不会给“整节课都在睡觉,有时候还会故意把笔扔在地上,然后假装低头找笔实际在借故偷看女生裙底”的某人开后门。我甚至有次当面骂他说,偏见和专政这对死兄弟老是同时找他串门,可惜他仍然毫无反应。说起来,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对搞得没办法让别人信任啊?等我自己搞懂了就告诉你。
我也知道你在想我是不是为了能追上梅罗才想从那里跑出来,而我要说的是:“靠,怎么可能啦白痴。你在想什么啊”?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我没兴趣呆在不想呆的地方;而自从梅罗离开之后,整个瓦尔密兹房子都变成了疯子和无趣聚集的大粪坑,我自然是想走得要死了。但是就算我想追,梅罗的踪迹可以说是无处可寻;因此,四年后的那一天,我们会相会在同一个大陆,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同一个酒吧,纯粹只是偶然。
不,我认真的。当时我在那里要了杯两块钱的饮品,而梅罗则是在偷偷的跟踪我。很明显他跟着我也有一个星期左右了,说不定甚至看过我在自己的客厅自慰来着;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让人浑身发热啊(呃,我是说被他偷窥很火辣,不是说我的客厅很热)。
我是想说,当时梅罗在酒吧的出现简直就像戏剧性的重磅登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个情景就跟那些西部老片上演的差不多,可惜咱并不是在西部牛仔和印第安人所在的小酒吧。这是个属于21世纪的酒吧,背后不知哪个白痴还花了5毛钱点了超冲击感的重金属音乐,并且调到了最大音量。那个时候,我的大脑正在头骨里面像果冻似的打颤,不过很幸运的,大麻先生慢慢的减轻了它的不安。
即使大脑早就在里面跳摇摆舞,而我的眼睛也开始随之打转,我仍然尽最大努力和酒吧里的酒鬼闲聊着。我并不知道那个女的叫啥名字,不过显然,她对我能一边抽烟一边说话这一点挺有好感。她说我的靴子很“可爱”,而我则一边低头看一边想记得把它们给扔了换一双“不可爱”的靴子——就在这个时候,梅罗的胯部刚好从我的眼前晃过,插在我和那个女孩之间。
那时候,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特殊的胯部是梅罗的,不过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胯部是我喜欢的类型哎”,因为有些时候我的大脑总是会把一个人和他的身体分离来看——我想心理学家们肯定会说这表明我的社交关系很冷淡,还有我不愿把人看成是一堆迷人肉块的总和以外的东西。
……不过,如果你亲眼看到那条紧绷着狭窄臀部的皮裤——而且拉链处仅用一排尼龙绳绑着,上面拴着十字架银纽扣皮带,你也会对那个胯部很感兴趣的。我想弗洛伊德绝对没法反驳这一点。
我的眼睛慢慢地向上抬,目光留连于那人的身体,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件皮上衣和带着绒边兜帽、有些磨损的时尚红外套。然后,当那张熟悉的面孔和金色的头发进入眼帘时,我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当场停跳;虽然早就知道时间可以让人的表情变得冷酷和麻木,不过真正看到梅罗的脸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他的嘴唇看上去和以前一样柔软,但是更为残酷;既使他点两杯纯伏特加酒的时候一脸平静,那声音听上去也显得很冷漠——虽然他的态度是挺随意,仿佛全然没有挤进这个酒吧毁灭我目前生活的打算。
当时,我的下巴没有掉下来,眼球也没爆出来,这可要先自我表扬一下。整个房间开始旋转,周围也异常的沉寂;当然,这是房子的问题,可一点也不关我的事。我只顾这盯着眼前这个我四年来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思念的人;而当他回头,自鸣得意的对我笑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毁了我和琳达在一起的可能性——他跟她说我放屁有多臭时,也正是这个表情。于是,对着这种自大家伙,我做了一件任何有正常判断力的人都会干的事情。
我踹了他的膝盖一脚。
这里说明一下,那一脚并不重。要知道,你要是踢了梅罗一脚,就只好等着他以十倍的力度还你了,当然除非你是我;而且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太冒险。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也已经过了四年,据我所了解,他以前大概会用那招大挥拳*狠揍我的头作为报复,不过现在,他的冷笑只是展开成了灿烂的微笑。哎,显然我这副危险废柴的模样根本吓不倒他。不好意思,让我躲到墙角哭一下先。
“很漂亮的裤子嘛。”我有气无力的说。
“挺可爱的鞋子啊。”他嘲笑着说;就在此时伏特加酒正巧到了,那个混账说完最后这句话,拿起酒就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在酒吧间的人群中消逝,某种让人昏眩的似曾相识感汹涌而至。那种让人作呕的淹没感再次袭来;是的,那个感觉,就和第二天早上当我走进他那空旷的房间的时候,当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的时候,当我想着他到底在不在意我的时候……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他是毫无疑问的想让我跟着他走,但我却决定装冷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也就是说,不跟上去。X的……都过了四年了,他难道连我喝啤酒泡妞的时间也等不及不成吗。不用说,虽然我现在满脑子里就只有他,虽然我特想做点什么小动作——例如站在酒吧高脚凳上高呼些“猫吐啦!!”之类的废话当成最后的留言;可惜那样会毁了我酷哥的名声,因此我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直到喝光最后一滴啤酒为止。而这位侮辱马特同志“充满男子汉气概”靴子的小姐早就转向她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调侃,正对对方那双恶心得要命的运动鞋说着什么她觉得那很可爱。
我那时并没有看见梅罗正从我身后走出酒吧,因为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说小气也罢,说这是臭屁的赌气也罢,随便你。我根本没打算逃避,也没有打算摆脱他,我只是觉得,在牢笼中弄点小小的反抗大概也没什么坏处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显然梅罗对于我的这点小手段完全赞同。所以,在全心全意支持的情况下,他不但偷了我的车,还给我擅自开回了公寓——哎,再然后他肯定就会用备份钥匙进门的,我向来把钥匙藏在车底座右边轮胎那儿,他知道。好吧好吧,其实我那时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实的,不过那两个放在我原本停车的那个空荡荡的车位上的杯子,毫无疑问表明了拐卖车子的是谁。
现在纽约正是11月,天气冷得要命,我却只身长途跋涉走回了公寓。对飞驰而过的出租车,我置之不理;而对于那些可能会难得施舍点好心来开车载我的人选,也仅仅考虑了一下。米尔福德可能会满腹牢骚地停下他手中的游戏。克拉丽丝大概会答应,不过是在充满紧张气氛的长久沉默后。布列塔妮大概会对我尖叫,挂我电话,然后再打电话过来命令我告诉她地址……
是的,我对待这些“好心人”总显得不够负责,然而对于梅罗,我相信他总是会毫无保留的表达他自己的感觉——用不着担心他会变成那样以外的什么人。这是梅罗的特点:他总是会直截了当的面对别人。有些时候,对于我这种没什么动力的人来说,他这么做是件好事;尽管有时我宁可他对着别人装模作样。当然,除非他把手伸进我裤子里的时候,也这么夸张的表演一番。啊,那倒是很有意思。
与大众的观点正相反,我其实并不蠢。我就知道,梅罗会来绝对是因为他在和Kira的对决中惨败,所以不得不换一个策略了。哎,说不定还在尼亚面前出了大丑。不过至少我知道他也总能为我重新站起来——从瓦尔密兹房子图书馆的书柜间上蹿下跳的年代起,便一贯如此。不过,就算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我明白自己是没办法完全读懂梅罗的;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正是这个无法理解的部分让我觉得好玩极了。或许有些人会说他大概只是把我当傻子玩得团团转,不过呢,这儿有个机密:梅罗其实也常常把自己看成傻瓜。他自己知道,而且也让我知道了,因为他相信我不会反复揭他伤疤。
打开公寓大门,看到他像主人似的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时,我可以说是毫不吃惊。他那双腿正舒服的岔开着,一手随意的换着频道,唇间还含着板块巧克力,“搞什么鬼,花了这么长时间?”他问道。
“有个死鬼偷了我的车。”我回答。
黑色的双眸迅速对准了我,电视屏幕的微光朦胧的笼罩在他脸上那粗糙的伤疤上——虽然我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不过并不打算提起它,“怎么,没看到车停在外面?你今晚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开车嘛。”
“啊,是,是,我真是傻了。”我随意接着话,坐在他身旁。我是打算保持“靠近点,但别太近”的距离,然而——我向神发誓,绝对是他偷偷往我这边挨过来,结果我们的大腿都贴在一起了。当然啦,当你和别人坐得这么近的时候,也不可能猛地缩开嘛,不然这不就跟大叫“你身上有虱子,别过来”似的。
“马特,要是我不在的话,你会在干什么?”他带着戏谑的口气问。
“啊,大概正在和那女的做事吧……”我说,“不过,你也知道,咱就坐这儿看电视也成,这不错。”
“很好。”他说着,身体懒洋洋的放松下来,头部重量渐渐倚向我的肩膀。而我,却跟个在地铁上被人揩油的小女生似的,整个人都耸起来了。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我靠,他要是不在意,我当然也不会在意啊。
作为相隔四年后的重逢,或许我们两个都表现得太平淡了,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个感觉就跟去冲凉房洗了个漫长的澡之后,回来重新启动游戏程序一样;啊,当然,我想大概没什么人能够随便就放下四年来积累的阴郁,不过管它呢。别觉得这个比方好笑哦。我的脑子一向就是这么运作的。“把人生当成一个必须要赢的游戏”,瓦尔密兹房子的人是这么教我的,虽然后来我理解到每个人最终都会输,我仍然喜欢把人生想象成一个游戏。这么想感觉上也更有趣。
你知道还有什么同样有意思吗?那就是梅罗——不过当然是在他没有TMD靠着我肩膀恍惚入睡、而我却盯着他的双腿,靠“之后该如何睡他”的白日梦来自娱的时候。他戴着手套的手疲软了下来,遥控器滑落在我的大腿旁,于是我拿起它换了个更“有启迪作用”的频道。啊,我说的“有启迪作用”,是指我把色情频道调到了最大音量,希望能唤醒他。
好吧,关于梅罗,这儿还有一件事:由于这家伙实在太神经质,所以平时仅仅只能临时打个小盹儿(我以前还以为他有瞌睡症呢),不过当真的累坏、加上房间里的人也能对上号的时候,他就能睡得天昏地暗。到那时候,就算哥斯拉跑来袭击,梅罗也只会翻个身开始打呼。哎,当电视机里的红糖苹果小姐*和朋友们一起快活的时候,他却在我肩膀上流口水;虽然从这一点看他的确够信任我,不过真的,看着半场黄色电影的时候睡着也实在是有够残忍——尤其旁边还有个人一边看一边等着你醒来。
当然,最后他还是睡醒了,并且陪着我看完了那部电影。而在那之后,我想我打破了“最短时间脱光”的纪录。我含糊想了下上个记录保持者是谁。布列塔妮?克拉丽丝?本来打算把所有过去在一起的人都过一遍,不过反正也没用。我现在正全心全意地忙着干别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就无法跟“M”分离了。
*
没了梅罗,我是可以继续过活没错,不过我并没有这个意图。当他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仿佛有人终于下定决心,毫无疑问地狠狠按下了了“游戏继续”的按钮一样。这算是情人吗?这个我有一大堆。朋友?这也有一点儿吧。最好的朋友?靠,如果我真得用这个破定义,我就只能说自己这辈子只有一个挚友了;当然,若梅罗也搞“永远好友”这种玩意儿,他大概也会说出类似的话。尽管,如果这等于从此之后我俩得开始穿戴半心形项链(或其他情侣套装)的话,我俩都宁愿找个人让他发发善心一抢打死算了。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保证,那感觉绝对和看车祸现场一样刺激。靠,不是吧,你裤子里面那玩意儿已经开始欢快起来了?啧啧,有病啊,你这可怜虫……
开玩笑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自己也等不及想知道呢。
完。
原著于2006年8月20日
文中的*号注解:
01 较真:原文“split hairs”,俚语,无理取闹的狡辩争论之意。
02 马德奥:原文“Mateo”,西班牙语发音的Matt……不,应该只是阿隆佐自己喜欢这么说而已。
03 押韵:在英文,押韵不只用在音上面,也用在日常的文字游戏上面。Twat可以看作Matt的一种字母重组的变形。
04 屋企人:原文familia,西班牙语的家庭/家人的意思。为了表示不是英文,我把它翻译成了粤语。
05 靠他娘的可怕:“scary-ass mother-fucker”随便翻译过去了。
06 米尔福德:美国的一个小镇名,以脏乱差而臭名昭著。偶尔也作为贬义词使用。
07 Halo:光晕。一种射击游戏的名称。
08 蠢货马托:虽然一直翻译的是马特,不过此刻为了押韵而改了字。(其实不是直接翻译成马托还好过?)
09 吓了一跳:原文“shit the brick”。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才好……OTL
10 被圈养的家伙:原文“kept man”,被包/保留的男人。顺带一提,“kept woman”是情妇/小妾的意思,至于M2的情况,目前还没想到更好的形容词。(难道该说吃软饭的?)
11 大挥拳:或大抡拳,拳击中弯肘使劲的一击的招数
12 红糖苹果小姐:俚语。红糖苹果是一种很常见的街边零食,其外表和制作方法与冰糖葫芦差不多,只不过这回是红糖包着一个大苹果,底端插了根棍子。至于红糖苹果小姐,你就把苹果这个词换成小姐,把下面的棍子换成……
真可爱啊。